空气立刻变得安静，乔雪莲和老太爷面面相觑，管家更是一脸惊悚，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没听说过人能怀一棵树的，这些大夫在搞什么鬼？

“你们说清楚些，我没听懂。”乔雪莲客气地说，笑容有些勉强。

儿媳妇的脉象古怪她听明白了，这话肯定不是好话，她担心孙子有事，畸形或是怪胎啥的，她倒没其他想法，就是担心宁霜受不了，毕竟母子连心啊。

赵老又清了清嗓子，有些难为情地重复了一遍，“夫人，我们六人都觉得，少夫人这一胎很可能是一株植物，当然人不可能生出植物，所以这一胎应该是有先天性的疾病，最好能去大医院做详细的检查。”

乔雪莲变了脸色，急问道：“你是说我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

赵老忙摆手，“现在还说不好，我学医不精，不能下决断，现在医学仪器都很先进，少夫人还是去医院做系统的检查为好。”

其他五位大夫也都附和，难得的一团和气，以往他们六位碰在一起，就算只是个伤风感冒，他们都能因为热伤风还是寒伤风，是虚火还是热火吵个不休，现在真碰上疑难杂症了，反倒和谐了。

“你们不是妇科圣手吗？怎么就学医不精了？你们给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爷不耐烦了，沉下脸喝了声，六位老中医吓得抖了抖，缩着脖子暗暗叫苦。

早知道这位少夫人的胎象如此古怪，他们说什么都不来了，再多钱都不来，现在上了贼船，骑虎难下啊。

六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肯先说，最后还是齐齐看向赵老，他是年纪最大的，资历也最老，马首是瞻嘛。

赵老暗地里骂娘，娘西皮的，以前没见这些家伙这么听他的话，遇上倒霉事了就想起他了，虽然不服气，可老太爷炯炯有神地瞪着他，冥君面无表情，眼神却让他疹得慌。

只能硬着头皮说实话了。

“少夫人的胎象太古怪，我行医六十余载都未碰到过，确实说不好，既不像死胎，也不像活胎，脉息甚至不像胎儿，可分明又是喜脉，我学医不精，孤陋寡闻，实在说不出来。”

赵老一口气说完，朝其他五位看了眼，又说道：“或许其他五位大夫和我的看法不一样，老太爷可以问问他们。”

另五位也暗自骂娘，分明刚才都交换过意见了，他们测出来的脉息一模一样，这老东西成心坑他们。

老太爷看向了这五位，眼神凌厉，五人也不敢装哑巴了。

“和赵老测出来的一样，感觉就像是少夫人怀了一棵小树苗。”

“对对，还是一棵十分茁壮的小树苗。”

“树苗在一天天长大。”

五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胆子也大了些，把他们的看法都说了出来，没注意到老太爷他们几个越来越黑的脸，以及客厅里越来越凝重的气氛，反倒说得越发热烈了，都认定宁霜肚子里怀的是一株茁壮的小树苗。

“闭嘴！”

乔雪莲怒喝了声，一群庸医，她孙子怎么可能是小树苗，都TM胡说八道！

“管家，送客！”老太爷沉声道，他也不想再听了，都特妈是什么混帐话，连个喜脉都测不出来，儿媳妇上哪找来的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