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就在花间满意地呼气之际,一声轻咳,将他的思绪打断。
“小友,你可已经完事?朕可以进来了吗?”
“父,父皇?呀!”
听到这声,慕容玉儿才注意到刚才的窘态,顿时羞不可遏,连忙把头埋进了胸脯里。
“好孩子,好孩子……”
皇帝闻声重新走入,一见慕容玉儿连羞涩的模样都一如往常,便激动得不能自已!
“皇上!”
“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就是!我们可是您请来的,您不能不管!”
这时,那些双掌肿如猪脸,面容狰狞到了极点的医师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也不管合不合时宜,便齐齐出声,然而这会儿皇帝哪里有心思管他们?更别说为他们做主,他当即摆手,示意这些人赶紧离开,报酬自领!
而后,这位玉龙国的君王,业已登临司命境的强者,竟是如同最普通的父亲一样,蹒跚着走上前,泪涌如泉,将慕容玉儿连同麻袋一起抱住。
父女抱头痛哭,互诉衷肠,只看得周围那些还要再说的医师们呆愣了住,有那么一瞬,他们心中隐隐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感想——我们,是不是把医道里某些重要的东西,搞错了?
“走,走吧。”
心神陡乱,为首的一位医师眼露迷茫,摇摇头,向着皇帝抱拳,然后转身离去。
其余几名医师也是一般,心思杂乱,兼且看出了皇帝的态度,便也或无奈或迷茫地行礼,然后离开。唯独刘医师,年纪最轻,最看不开,心中妒恨交加,不但没有致意就直接离开,心底还打起了一个疯狂的主意!
“刘某行医多年,从未受过如此大辱!这一切,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心中恨意上窜,刘医师的想法却是越来越清晰:“我看那厮刚才施展的……还我什么拳,其实也不算多么深奥!观其招式,更是好记得很!以我的天资,既然亲眼看过,三五月内,翻遍医典,一定能将它推演出来!就算不足,我难道就不会别出机杼,将它补全?”
脑中不断回想花间那时的“姿势”,过了一遍,刘医师眼中精光闪烁,难以抑制地兴奋了起来!
他甚至,已经脑补起了数月后凭此绝学,呼风唤雨,各种风光的场景!
真是好不快哉!
一想到这里,刘医师离开的步伐都变快了,只觉身子轻飘飘的,正要走上人生巅峰!
按理说,他的这个想法,是有实现的可能的,然而遗憾的是,他,忽略了两点。
其一,花间的“还我智商拳”看似粗浅,实则内涵深奥,学形容易,学神极难!想要练成,必须领悟精髓,最好是手把手传授,否则强行自学,必先自伤!
其二,刘医师之前太过震惊,并没有细听花间最后说的几句话,也就不知道,“还我智商拳”固然是整个治疗流程里的重要手段,但最最重要的,还是看脸!
没有一张帅脸,玩这一手,等同玩火自焚。
而很显然,以上两点,无论哪点刘医师都不满足。
于是……
今天,他带着窃喜,暗爽,自得,雄心壮志……走了出去。
明年,他坟上的草,就长得和人一样高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环顾场间,慕容玉儿倾诉了一阵之后,情绪稳定了下来,皇帝遂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全部告知。而花间也已经刷够了皮皮值,自然乐得承认一切。
一番话出,慕容玉儿听得一愣一愣的,末了,害羞地低下了头。
她当然没有怪罪的意思。
姑且不说花间是为了救她,就只说他的这张帅脸,就可以让她原谅一切了好吗?
当然最关键的是……之前挨打,虽然很疼,但似乎,打着打着,内心深处却是涌上了一股舒服……
“哎呀我在想什么呀!”
慕容玉儿连忙止住杂思,却仍是霞飞双颊,而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慕容玉儿这般侧脸,花间却是突然隐隐有点熟悉的感觉,但那感觉稍纵即逝,花间就也没放在心上。
“多谢恩公。”
这时,慕容玉儿总算定下心神,向着花间郑重道了一声谢。
声出,满是少女心思,种种潜意深藏。
要知道,慕容玉儿也有自己的原则。像之前病发时那样,动不动就对人无脑狂喷,乱立赌约的自己……她便绝不能接受!宁可死了,也不愿那样活着,害人害己——如果不是因为神智不清根本没办法选择,想必这缕红颜早就香消玉殒。
所以她越想,就越觉得花间对她的恩情,远远不止是“救命之恩”这么简单!
想着想着,慕容玉儿露出劫后余生的微笑,仿佛百花盛开,望着花间的眼神中,除了感激,亦是满含羞涩欢喜。
这一切,真要多亏了眼前这人!
尤其是,他还这么帅,这么英俊,这么潇洒,这么……
慕容玉儿越想,就越觉脸如火烧,连忙撇过视线,捂住小脸道:“公子……玉儿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玉儿现在还浑浑噩噩,生不如死……”
“咳,感谢的话稍后再说吧。小公举,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吗?”
见气氛变得有点奇怪,花间连忙问了一声。
直觉告诉他,此事没这么简单!
皇帝也看了过来。
以往问这件事,慕容玉儿总是含糊其辞,说不清楚,如今彻底清醒,应该可以想起来了吧。
“这……”慕容玉儿脸上露出迷茫表情,突然,她神情一变,猛地一声惊叫,“啊!我,我记起来了!”
“是三年前……我在‘明华湖’喂鱼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少年走过来。他见到我,眼神变得很贪婪……”
“我本以为他会对我不利,结果,他止住了,满是遗憾地说,眼下他有一件要紧事得做,不能带着人,所以,让我等他三年。我和他又不认识,更不愿受威胁,当然婉言拒绝,于是,他发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