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之地,这片曾经诞生过无数拳师与著名故事的地方,再一次汇聚了风云。
春雷乍响,有某人曾经离开的人,再一次踏上了这片土地。
这一片地方,出过满腹经纶的读书人,亦曾经有过能征善战的武将,千百年的风霜雨雪汇聚在这里,最后化作古老的传说,永远刻印在青史之中。
孙长宁带着李鹊来了,但却并不是来这里凭吊古人的,而是抱着恶意来的。
这一次的恶意,面向的是会稽山。
“真的是好久没来了.....”
看着这一片烟雨朦胧,孙长宁感觉有些恍惚,似乎回到了曾经的岁月之中,那又是水龙会的呼喝声,又是大雨淅淅沥沥的落下声,然而最让自己感到震撼的,或许是第一次听见“天”的声音。
天为化劲之师。
四周车水马龙,李鹊扯了扯孙长宁的衣衫:“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找那些,我曾经的老朋友。”
孙长宁呼出口气,在这寒冷的天空下,化作一道长长的白虹。
车辆轰鸣的声音不曾停歇,路边有个背包大汉在路边摆了个小摊,手里拎着个胡琴,那头脑轻轻的晃动,手中的弓杆斜着,一上一下,抑扬顿挫的音乐声从那弓毛与琴弦的摩擦中升起,气势恢宏,旋律明快,这倒不像是二胡该有的声音了,更像是管弦乐,那种雄壮的气势,无论如何也不是这个胡琴该弄出来的。
“好听,好听。”
李鹊的耳朵微微动了动,在寒冷的天气下有些红润,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轻咬上一口去。
这特殊的技能或许会让某些人感到无比兴奋,但孙长宁显然不在此列,此时听着这曲子,那种气势仿佛要直接坠入人的心中,确实是无比的澎湃与炽烈。
这不该是二胡拉出来的,二胡这种乐器,应该更适合哀伤的曲调,当然,除去那首很有名的赛马,可除去黄怀海外,大部分的中原人,尤其是过去的一些大师,他们来用这乐器,那曲子,都是无比苍凉的。
其实,乐器本身没有什么音的概念,是雄壮是威武,是苍凉是悲伤,全都取决于拉曲子的人罢了。
正如阿炳用那一张弓一面琴,奏出了著名的千古之曲二泉映月,故此所有的人,都认为胡琴的曲调,本该就是如此的。
“我见识少,二胡没有涉猎,这是什么曲子?”
李鹊开口,声音不大,显然不是在对着那位大汉说话,而是在询问孙长宁。
孙长宁笑了:“这首曲子挺有名的,你是名门出身,难道不知道吗?”
李鹊翻了个白眼,开口道:“您还是紫华的学生呢,也没见您能拉二胡。”
孙长宁:“紫华的学生又不是人手一把乐器,或许你可以去理科系问问,他们有没有听得懂这些曲子的,或许因为我家穷,小时候上不起补习班,错过了吧。”
一番话,也不知是揶揄还是反嘲,李鹊哼哼两声,孙长宁笑了笑,不和小姑娘一般见识,届时道:“这是《光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