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潮湿的树林中,弥漫着重重白雾,静的如坟墓一般。
我拼命扒开前方纵横交错的枝条,没命的往前跑,身后,嘶嘶的声音如影随形,越来越近,慌乱中,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扑倒在地。
黑影笼罩下来,一滴一滴的鲜血滴落在我的肩头,浓重的血腥味包裹着我蜷缩的身体。
长长的蛇信子一下一下的舔着我被划破的侧脸,冰凉的温度激得我浑身颤抖,我不停的摇头,想要躲开,却怎么也无法逃离它的掌控。
求你……求你放过我。我终于承受不住哀求。
冷冽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替我换身新皮,这是你自己犯的错,你得弥补。
上个月我不是刚给你做过一身?奶奶说不能再做。我哆嗦着说道。
呵,不能再做?蛇身一点一点的缩紧,将我箍在其中,蛇信子舔上我的唇,戏谑道,那就用你自己来换。
话音刚落,我只听到一声布匹撕裂的声音,身下一凉,血淋淋的蛇尾盘了上来,我这才明白它话里的意思,大惊失色:畜生!你要干什么!
做我的女人,抵你的过错,公平。
蛇尾圈着我的大腿一点一点往上,眼看着就要盘上我的腰,我终于认命大叫:我做,我替你做……
……
猛地从梦中惊醒,满身大汗,浑身都在不自觉的颤抖,周围一片漆黑。
伸手打开灯,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却惊觉身下一片潮湿,心中一滞。
掀开被子,看着被撕破的睡裤,以及满裤子斑斑的血迹,我闭了闭眼,果然,我不是在做梦。
视线落在腿间的床单上,一只黑漆漆的蛇形青铜器静静的躺在那儿,伸手将它拿起来,摩挲着表面斑驳的锈迹,回忆袭上心头。
我叫白菲菲,是江城大学古文物修复专业研二的学生,上个月江城郊区玉龙山刚出土了一批据说是战国末年的文物,很是珍贵。
我的导师张良敏参与了文物挖掘工作,正值暑假,同学们大多都回家了,我因为要留在江城打零工赚生活费而没走,正好被张良敏抓去帮他完成出土文物清理工作。
我还记得那天被送过来的文物有七八件,我的任务就是根据这些文物的材质选择相对应的药剂,清洗干净它们表面的杂质。
因为我们学院与江城博物馆长年有合作,所以这项工作我做起来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