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若把东西塞给我之后,转身就跑,一溜烟不见了。
我只感觉手里那东西冰寒刺骨,冻得我手都握不住,但心里明白,这必定是能救地坤的宝贝,不能随便现了别人的眼,撩起衣角裹住就往回跑。
等回到家里,将手里的东西拿出来,发现那是一个青花瓷的小瓶子,瓶身上全是细密的冰裂纹,巴掌大小,瓶口封着一层黑色的泥状物,上面印着一个通红的印章。
我眯起眼睛盯着那印章看,却没有认出来印章上是什么字体,转身又看了一眼浴室,地坤还躺在浴缸里。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地若拿来的时候,神色慌慌张张的,感觉来路可能有点不简单,我理应立刻就给地坤用,但越是这样的东西。就越是不能乱用,用的不好,很可能适得其反。
好在已经是晚上了,地坤的情况比白天好转很多,暂时不用应该也挺得住。
我将那东西收起来,又去浴室看了一眼地坤,情况比较稳定。
回到自己房间,心神不宁的,总想着这件事情,打开电视想分分心,却正好看到电视上,凤灵犀正在接受一个公益节目的采访,明眸皓齿,绝代风华。
凤灵犀越火,我就越担心她,看着心里更加烦躁,只得调台,看下一个节目,看一会又调,眼睛是看着电视的,回想起来,却并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看了什么。
发什么呆呢?柳伏城的声音在房间里猛地响起,吓了我一跳。
他满脸的疲惫,脱去外套,转而看向我,我问他:这两天你去了哪里?找到你要的东西了吗?
柳伏城摇头,转身去了浴室,看了一眼地坤,回来说道:我去晚了一步,我想要的东西,已经被别人拿走了。
你想要的是什么?被谁拿走了?我赶紧问道,那东西对地坤绝对有用吗?如果有的话,我们可以再跟它现在的主人好好谈谈。
据说是地若拿走的。柳伏城看着我问道。小白,说实话,这两天地若有没有来过?
我刚想点头,随即又慎重的先问道:地若拿走的?不是跟你一样,去跟那东西的原主人讨要的?
那是老爷子的东西,你认为她会去求老爷子?柳伏城说道,她现在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就连龙族的龙曜石都敢偷,老爷子已经下令全城搜索地若了,这要是被抓回去……
被抓回去会怎样?我担心到,会不会忧及性命?
柳伏城不置可否:龙曜石是龙族子民仙逝之后,身体里面遗留下来的,相当于人类舍利一样的东西,并不是每一条龙都会有这东西,所以显得很珍贵。
这些龙曜石是集结它主人体内所有阴寒怨念之气凝结而成,冰寒刺骨,收集起来就是为了对症防治龙族子民阳火攻心,防止走火入魔。
之前看地坤的症状,我也想到了用龙曜石来帮助他化解,但我想要顺利拿到龙曜石,得请人帮我出面,耽搁了一天多。结果,我请的人还没去谈判,地若偷了龙曜石的消息便传了出来。
我想着地若偷龙曜石,必定是为了地坤,那她就应该会把龙曜石送到我们这儿来,所以便急匆匆的赶回来了。
地若来过了。我说着,将那青花瓷瓶拿出来,放在柳伏城手上,问道,是不是这个?
柳伏城眉头皱了皱,说道:她对地坤的一片心倒是认真的,只是这么一来,怕是这段时间她的日子要难过了,现在老爷子派人到处在找她,也不知道她能躲到哪里去。
要是被找到了,会怎么罚她?我担心道。
如果是别人的话,胆敢偷龙族宝物,必定是严惩不贷,柳伏城说道,但是五姐……我还真说不准,她是老爷子九个儿女之中,唯一的女儿,以前老爷子可是很疼她的,后来遭遇大难,对她也有了愧疚之心,多少会包庇一点,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估计这一顿教训是少不了的。
那这龙曜石还给地坤用吗?我问,地若从长白山刚回来不久,哪里有别的什么容身之处,迟早会被你爹找到,到时候可怎么办是好?
我不用。
地坤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我和柳伏城同时朝着门边看去,就看到他一身水淋淋的站在门口,异常坚定道,谁要她猫哭耗子假慈悲,什么龙曜石虫曜石的,别把我给用坏了。
地坤说完便要回房间去换衣服,一副烦躁躁的样子,柳伏城张嘴便说道:你以为现在还回去就没事了吗?如果我是你,不但不会还回去,还会毫不犹豫的用掉。
我才不担她这个人情。地坤倔强道。
柳伏城冷笑一声,提点道:老爷子就算有心想要包庇地若。也得有理由去护短,即便全世界都说地若偷了龙曜石,只要她自己矢口否认,又没有人拿到证据,那这罪名就无法坐实。
这下好了,我们自己上赶着将龙曜石送回去,这不是不打自招?你是想害死地若吗?
柳伏城说的倒是很有道理,地坤站在门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嘴里嘟哝着:谁要她多管闲事。
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知道多少人想要这龙曜石而不得?柳伏城说着,几步走过去,一把薅住地坤的领子,将他拖回到次卧,然后关上了门。
我紧张的盯着次卧的门,就听到里面,地坤一会儿惨叫一声,一会儿又哀嚎一声,冰蓝色的光从门缝里面溢出来,过了一段时间,整个房间里面的温度,像是瞬间降低了有二十多度似的,冻得我去裹棉被。
就这样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柳伏城才从次卧里面走出来,进了浴室,我瞄了一眼次卧,就看到地坤趴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
我缩了缩脖子,知道没这么简单,柳伏城刚才应该只是帮助地坤将龙曜石注入到体内,后续如何彻底消化黑曜石的法力,还得靠他自己。
回到主卧,上床裹着被子坐在那儿,柳伏城洗过澡,穿着浴袍,一手擦着头发走了进来,浴袍松松垮垮的,露出胸前结实的肌肉。
看的我有些脸红。
他走过来,坐在床边,我直起身子,拿过他手上的干毛巾,主动帮他擦头发。
柳伏城闭着眼睛享受着我的服务,我打趣道:我这服务水平怎么样?
手法倒是娴熟,至于到底能打几分,还得看后续服务表现怎样。柳伏城配合我说道。
我说一顿,问道:后续服务?擦个头发哪来的后续服务?
你说呢?柳伏城睨了我一眼,伸手一把揽住我的腰,将我拽进怀里,暧昧道,这两天有没有想我?
我伸手拍了他一下,去推他:两三天很长吗?
不长。柳伏城将我的手按向他的心口说道,所以,我这里的伤还没好,疼。
我伸手便用力朝下面按去,手上是用了力道的。就想教训他一下,这男人现在变得矫情的要死,根本没有了表面上那股子冷傲起势。
却没想到我这一按,柳伏城痛呼出声:轻点轻点,你想谋杀亲夫啊。
呸。亲夫?谁是谁亲夫啊!
柳伏城双手圈住我的腰,将脸靠进我怀里,我抱着他的头问道:现在这个时候,地若也不知道躲哪儿去了,你说她会不会出事?
放心吧,出不了大事儿,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柳伏城说道。从小到大,她就是老爷子的掌上明珠,疼的不得了,就连大哥都从不敢随便爬老爷子的大腿,她却敢顺着老爷子的大腿爬上去,拔老爷子的龙须,老爷子发过怒,但事情过后,该疼的,还是疼。
都说男人有了女儿之后,就会变得大不一样。看来这话果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