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步青托腮帮子,截图发小群里跟朋友们讨论了圈。说是讨论,也只是几个读者以各角度猛夸漆玟,然后开始闲聊。
。。。:[我今天穿牛仔裤的时候想,原来我的这条是破洞牛仔裤,这会儿发现,是,是我穿破了!]
木九:[坐在咖啡店里偷听旁边的女领导骂人,她好像看我在听,然后眼神一直盯我……她这样搞像在骂我啊艹]
墨珩:[我会游泳,只会漂。]
几个人都在各聊各的。
对话根本没有接上。
孟步青嘻嘻地窥屏看,过了会儿,说了句自己在给漆玟写长评。她们纷纷表示期待。
她又切回自己的备忘录,苦苦研究线索。
然后整合成八百字的小作文,发布在新章底下。长评的标题和开头还贴心地标注了小心剧透。
做完这些,抬头一看,客厅里阳光透亮。
已经中午了。
季婉安静地坐在客厅里,背对阳台,身后是拉掉一半的窗帘。她专注地敲键盘,表情时而柔和,时而专注。
浓密的长睫像一排小扇子,半遮那双微微垂下的桃花眼,在幽暗处,亮屏幕的光。直挺鼻梁似玉雕琢,柔嫩的唇瓣『色』比花娇。
阳台上的淡灰『色』窗帘没那么厚,整块都微微亮光。
像在专门衬她。
孟步青轻轻地跳回自己的小书房,抽屉里翻出个大盒子。然后抱盒子回客厅里。
她坐季婉的旁边,那个落光的位置。
眯眯地说:“我晒晒太阳啊。”
她此刻心情异常坦然,早晨梦里的古怪影响悄然散去。
明自己确实喜欢季婉。毕竟季婉的漂亮似一弧火光般生机勃勃,让人很难留意。『性』格看冷,实际却是会经常帮助她。
各种反差,无法让人动心。
喜欢就喜欢了。
别再有什么该有的妄想就行。
孟步青没有谈过恋爱,初初动心,并没有任何警觉的念头。她顺其自然,喜欢就是把手工盒子抱出来,待在她的身边做。
季婉盯她盒子里拿出的东西,量了会儿,认真询问:“这是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吗?”
孟步青:“……”
盒子里装她在圣诞尝试拼的『迷』你圣诞小屋。房子的两块板子拼接错了,中途硬掰下来重装,又没太对整齐。显破破烂烂又歪歪扭扭。
像个等待拆迁的危楼。
『迷』你圣诞树也塌了。
“你懂什么,”孟步青盒子里拿出新的『迷』你小屋套装,喃喃自语般地说,“失败是成功之母,再做一次肯像模像样。”
她很少弄手工,印象里粘胶水拼东西是幼稚园里会做的东西。
当时是看漆玟的超话里,有很多女生自己画了圣诞树,或者买了大圣诞树装饰很漂亮。她们都拍了照片,祝大家圣诞快乐。
孟步青画画水平极低,又想搞一棵大树回家积灰占地方。所以在网上买了『迷』你圣诞屋,想凑凑热闹。
结,做坏了一次。
重新买回来,又没心情继续弄了。
所以拖今天又拿出来。
季婉合上了笔记本电脑,饶有趣味地盯她那个做残的小屋:“能做成这样,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挺厉害的。”
换做平常的孟步青,肯恼羞成怒地凶起来了。
今天只是嘟哝句:“切,有本事你来呀,你做一个给我看看?”
季婉拿起说明书的小册子,随便翻了翻。
然后,孟步青手里把工具夺过来。真要上手『操』作似的。
孟步青也没抢回来。
介意,反正今天心情好。
她在旁边,闲闲地说风凉话:“别以为很简单,其实很难做的,那个胶水好控制用量,沾错了再拆又会留明显的印子,很难搞的。”
“酒精胶都会用,给你个502岂是嘴巴都沾上了。”季婉唇角隐约含,伸手拿过圣诞树,“用告诉我哪里难,这是谁都能有天赋理解的。”
孟步青顿时张大嘴巴,可怜兮兮地说:“哇,倒也用这么嘲讽人吧!你倒是做一个漂亮的给我看看!我看你也做出来!”
“要赌吗?”
“赌就赌——”想上次的围棋事情,孟步青骤然刹车,来了个急转弯柔柔地说,“赌就必啦。”
季婉弯唇“扑哧”出声。
她低头,先将胶水细细地挤在彩带上,再将裹彩带的柔软钢丝环绕在树上,一只手轻轻地按住。酒精胶稳稳地沾在圣诞树的松针上。
缠完两圈彩带,朴素的圣诞树顿时精致可爱起来。
孟步青盯她那净纤长的手指,稳利落。可思议她竟然没有弄满手胶水。
很快,把圣诞树放旁边。季婉照说明书拼凑起『迷』你桌椅,接拼搭好床,绣花针穿线,又缝出『迷』你的床上用品。
孟步青默作声地看,假装淡。
其实在心里疯狂吐槽:这个连饭都会做的女人为什么会那么贤惠,她竟然连穿针引线都会,这真的是科学的事情吗???
随桌上的材料越来越少,眼的圣诞小屋逐渐立派起来。
说明书翻后一页。
季婉将指甲盖大的薄薄纸片,用小镊子折叠几下,粘好胶水做成礼物的模样。塞那颗圣诞树底下收尾。
“可以夸我了吗?”
“……”
没听反应。季婉抬头,眼带意地睨她,“看傻了?”
孟步青一顿,表情非常僵硬地说:“怎么会有人一次就做成功。你怎么那么完。”她鼓起腮帮子,小心地戳戳那个『迷』你礼物。
真的好精细。
换做她来,别说折叠,能把纸片完整地剪出来就容易了。
季婉歪了歪脸,唇边含,“很难吗?我觉难。”
孟步青:“……”
孟步青抿紧唇,快速地把自己原先做的破烂塞进袋子里,准备扔去楼下的垃圾桶。然后郑重地捧起季婉做的那个,装进防尘盒里。
再放进大盒子里。
她正要抱走,又想起来自己现在只能跳。这一蹦一蹦的,还把宝贝颠坏了。
“你帮我拿进去,”孟步青重新坐下,使唤季婉,“放我书房的桌上就行。”
季婉含问:“辛苦费呢?”
“那么几步路的跑腿还要辛苦费?”
季婉抬眉,手放在盒子上,“做这个房子的。”
孟步青思考几秒,妥协地说:“欠。”
“行。”季婉站起身,唇边分明带,又显非常正经地说,“允许你欠。”
微微压低的嗓音。
听,孟步青心跳跳快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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