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后,父母来公司闹非常难看。
他们在追拿到了大笔令人满意的抚恤金后,直接用她身前的存款及身后的赔偿给儿全款买了两套房。
季婉跟她交不深,可确实曾经喝过她请的咖啡。
知道她跟家里关系不和,连上学的钱都跟妈妈写借条才拿到的。
听完这事,她满心都涩。
反复思索着现在还有没有辛苦工作的意义。季婉赚钱的目的,经历过几次变化后变模模糊糊,抓不住清晰的。
其实钱也挣够了。她有打算离职,想要换一个不那辛苦的业。
却一直被大老板挽留,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所以知孟勇去世的那天,季婉直接跟公司申请了调岗,准备新开始一段以带孩为主的活。
孟步青已经个大学的事实,把她打击不浅。
最后只能咬牙安慰自己,懂事更好,不用费心,没准也能处成关系和睦的亲人。再差,她也要把孟勇收藏的古籍打包拿走。
谁能料到,搬进去后的第一个早餐,季婉就在坐对面的小姑娘嘴里听见了自己小说里写过的特殊梗……
从那之后事便截然不同起来。
季婉低垂着脸,盯着暗灭的手机屏幕发呆,忽而抬起面容,透过阳台望向窗外的昏暗。
接下来,路,应该怎走呢?
—
可能爬山的速度太快,到了山顶开始后知后觉有点体力不支。孟步青一路淋着细雨上来,迎面被一阵大风猛吹,脸颊冰凉,头疼欲裂。
她转过身,背着风。
宽松的衣服摆在空中不断地起伏,今天格外冷。
孟步青在山上盯着云翳看,发着呆。
感觉了半个世纪,终于有两个结伴的同学爬到顶峰,惊讶地问:“你什时候到的?怎一个人?在这儿干什?”
孟步青打着哈欠,昏昏沉沉地说:“前几天来的,在这儿练太极神功。”
同学:“……”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孟步青听着,应着,却没有什观点。整个人像被风吹冷落了,对别人说的没有真的在意。
待到落日,在山顶接晚霞。
孟步青掏出手机,想拍照片,停了停又算了。必这样可怜兮兮地找存在感。
“……”
玩完,宋怡被肖安乔接走的。
孟步青跟众人一起坐大巴。
她在车上继续睡觉。
可能着凉了,太阳『穴』一抽一抽疼。抬手『摸』『摸』额头,发烫。
孟步青面上没表现出来。
她不常病,格外不熟悉这种四肢力发软,浑身难受的感觉。慢吞吞地回到家,想着洗个热水澡睡一觉,应该没事了。
她拿钥匙打开门。
浑浑噩噩里,像回到了爸爸刚去世的那段日。昏暗朦胧的客厅里,没开窗,窗帘紧紧拉着。
当初季婉的突然到访,打破了整间屋的消沉。
现在她也走了。
孟步青抬手用力地蹭了下眼角,进浴室洗澡。
半晌。她浑身冒着水气地走出来,大致吹干头发后,赶紧钻进被窝里躺好了。闭起眼睛大半天,毫睡意,肚不停咕噜噜地叫。
她挣扎着,病的人身上没有力气,实在连一根手指都懒动弹。
只好『摸』出手机点了份外卖。
下完单,孟步青闭起眼,在疲倦和烦闷中挣扎着休息。
又有新消息的提示音。
季婉:[我会儿会过来拿点东。]
孟步青心里咯噔了下,默然回应。
怎偏偏今天过来拿东。
“……”
这下,更加睡不着了。
她竖着耳朵,不自觉地留意着门口的任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钥匙开门声。
孟步青心思很『乱』,她闭着眼,悄悄地拉上被遮盖住脸,装作自己不在家里。不敢出去看见她。
她清楚自己的德。
如果再看到季婉的脸,肯定会控制不止地装模作样,撒一切谎,只求她继续留下来。留在她身边。
自私鬼快要压不住欲念了。
季婉上楼了,过了会儿,脚步声又下来了。
还有李箱的声音。
半晌,传来轻轻的开门声,和明显的一下关门声。
应该季婉拿好东,已经离开了。
孟步青唇角抿着。
长睫眨了下,眼里温热而湿润。她觉自己真了不起,竟然舍将一个喜欢了那多的人放走。
安静几秒。
卧室门被敲了下。
季婉推开门,手里拎着外卖的纸袋。
她背着光的脸上没有什表,眼神却凛凛地望着她,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你不从来不吃外卖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