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步青心虚地瞥眼身旁的季婉。

收起机，将脑袋歪过去，靠在她的肩膀上一起闭目养神。心满意足地想：催新文的工作就交给别的读者去做吧……

—

离开机场。

一个留胡子，长像圣诞老人似的导游开车来接她们。他们之间交谈用英文，路上闲聊食物和气。

车子在离酒店五十米的地方停下，接下来的一点点路需要自己走。一下车，凉风冷飕飕的，季婉将围巾往上拉了拉。

刚走两步路。

突一阵风吹过来，风簌地一下解开了季婉绕在脖子上的围巾，一直飘扬了旁边小路的云杉树干上。

风停，水蓝『色』的围巾悠悠地掉雪里。

季婉要走去捡，孟步青勾她的臂一起跟过去了。导游停留在路中间看东西等她们。

这片杉树林底下不是什么道路，白茫茫的积雪覆盖，没有看见任何的脚印。踩进去概陷膝盖的厚度。

围巾又被风推了推，挂了一棵不算高的云杉树上。

仰头望去，蔚蓝的空蘸云彩里透出的霞『色』，眼前的片挂雪的笔挺杉树，不远处古朴别致的宿小楼经亮橘『色』灯光，错错落落的。凛冽空气里飘殊的清新感。

眼前的景『色』，美实在像在一个童故事里。

孟步青忽说：“等我们老了，找一个像这里一样漂亮的地方住吧。我也不想要活一百岁，只想活八十二岁，你活九十岁。”

季婉问，“为什么要我比你多活几年？”

孟步青闻言愣了又愣。

扭头看看她，带藏不住的意感叹道：“原来你说从小数学不及格是的，没有骗我。”

“……”

季婉此刻也反应过来，刚才的有多没过脑子。

她抿唇没吭声。

“欸哟哟，”孟步青当不会放过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使劲取季婉说，“你现在数学都这样了，等过个二十年，我说我比你八岁，你也该相信了吧。”

“……”

“不如，先叫声姐姐听听？”

“……”

“你怎么不说啊，季老师？你不会想——”

走那棵树前。

季婉从树上取下围巾，面表情地绕在脖子上，后又抬用力地拉了一下树枝。上面积攒的厚雪瞬间哗啦啦落下来。

站在树底下的孟步青顿时淋了浑身的雪。

嘴里还没说完的自停住了。

“……”

“……”

季婉自己也没躲开。

白纷纷的雪落了两个人满身。

“喂！”孟步青叫，又起来。

她拍拍脑袋，一下也清不完细细的雪。看见季婉弄自己发上身上也全是雪的，嗔她：“季老师，你想干什么啊？”

季婉忽勾唇，明亮眼眸望她，盈盈的。

“想跟你共白头。”

“……”

孟步青盯她黑发上细碎的雪，心脏砰砰『乱』跳，脸上不自觉地像花灿烂开。彻底说不出了。

果，永远都不是季老师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