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君:请用更强大的购买率向我开炮!“什么军人家属,她爹就是个扫厕所的,她娘以前还是资本家小姐!”
面对一边倒的指责,老太太情绪上头,说话就顾不上过脑子,这一不过脑子说的话吧,就占不上理了,尤其又遇到刘美云这种,机会型选手。
“老太太,瞧你这话说得,可扫厕所是组织上安排给我爸的劳动改造,是对他思想的再教育,我爸每天勤勤恳恳,认真完成组织安排的这项光荣任务,怎么到了你这里,扫厕所就成低贱的了。你说我家不配穿棉衣,那我身上还穿着军装呢。为什么你的思想,总是和伟大领袖教导我们的,完全是反着来的。”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老太太纵然再没文化,也能听懂刘美云话里的厉害。
小丫头牙尖嘴利的,身边还带着个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老太太眼瞅着吵架不行,干脆往地上一坐,扯着嗓子就嚎啕起来。
“哎呀,我不活了,你一张嘴说啥是啥,欺负我一个老婆子没进过学堂!我不管,你今儿要是不把我孙子放出来,我就一头撞死在你家门上,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老太太嘴皮子功夫不如刘美云,撒泼耍赖是她强项啊!
刘美云嗤的一声就笑了,屁大点事就想装死唬人,她今儿要是不把这老太太收拾妥帖,都对不起周围这么多观众。
“想死是吧”刘美云抄起墙角掉落的板砖,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目光,往老太太跟前一丢,“我家大门木头做的,年久不经撞,你用这个,往脑袋上一砸,要是砸死了,棉衣我就当送你去地下穿,要没死,那我就先报警,再送你上医院!我倒要看看,咱俩谁会不好过!”
刘美云一双娇媚的眸子,此刻寒气逼人,单薄的身影,站在人群中挺直而又坚韧。
很多人都被小姑娘突然散发出来的寒意给震惊住了,他们都没想到,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说出来的话却这样狠,而且一点不像做样子。
还先报警再送医院那要是严重的,送过去指不定都断气了,这丫头心够黑啊!
“你”老太太被砸下来的板砖吓得一哆嗦,抬眼又瞧见刘美云那双泛着寒光的眸子,她后背一凉,喉头就像被什么哽住了一样,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还是一直在旁边陪着老太太的小媳妇适时给老太太搬了个台阶。
“娘,地上凉,我先扶您起来吧。”女人吃力的把老太太扶起来,在她耳边悄声嘀咕了几句。
老太太目光在刘美云和陆长征身上扫了两眼,也不知道那小媳妇儿在她耳根子边上嘀咕了些啥,老太太突然就松了口,冷哼一声,极不情愿道:“不就是几件破棉衣吗!我让我儿媳妇儿现在就回去给你取!小孩子打打闹闹的,多大点事儿!”
刘美云哪会那么天真,相信这女人真是回去给她取棉衣的。
不过,不管真的假的,她今天都不打算放过这家人。不单单只是为了几件棉衣,更是想要杀鸡儆猴,给周围人敲个警钟。
刘美云记得,周慧茹在厕所摔出来的腰伤,也是因为有人故意在地上泼的肥皂水导致的。今天就算把棉衣要回来,保不齐她随军以后,有人会记仇给原主家使绊子,所以不来点狠的,怕有人不长记性。
果不其然,女人匆匆出门后,并没有朝家里的方向去,而是直奔街道办。
没过多久,女人就带了两个工作人员过来了。
“就是她,把我儿子关在屋里,还欺负我婆婆!”
只见刚才还一直低眉顺眼,站在老太太跟前一声不吭的女人,这会儿嘴巴却利索得很,跟讲情景小故事似的,把刘美云说得比恶女人还狠。
“同志,什么情况,这位婶子举报说,你私自把她小孩关起来了?”两个工作人员都很年轻,看着比刘美云大不了几岁,平时也就在附近转悠,处理一下各种纠纷和小矛盾。
要是情况严重的,他们就把人带到派出所去审问了。
不过看刘美云和陆长征两人身上都穿着军装,他们收敛很多,没有听信妇人的一面之词。
“同志,你好。”刘美云站出来,身姿挺拔,先朝人敬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才道:“我没锁,是这家老太太怂恿自己的孙子,抢我弟弟过冬的棉衣,抢回去给她孙女穿,说我们家的孩子不配穿棉衣,可我身上还穿着军装呢。
我把她孙子带到我家,是想把老太太请过来和平商量还我棉衣的,我还给她孙子找糖吃,糖是我对象来我家时候买的,孩子嘴馋,等我们一出来打水,那孩子就用板凳把门给抵上,我一袋子糖,估计全给那小崽子霍霍了。”
“胡说,明明是你锁起来的!”老太太一嗓子吼得人耳朵都疼,她迈着罗圈腿再次往哪门上走去,“同志,你们看,这个狐狸精睁眼说瞎话,就是她把我孙子锁里边的!”
老太太说着仔细去推那门,就是推不动,占理的她越发撒泼起来,“我可怜的宝贝孙子哟,被这个狐狸精关在屋里头,还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刘美云没耐心听她叨叨叨,只朝着两个工作人员解释:“那锁子早就坏了,一直挂了半截在那儿吊着,锁眼儿都堵死了,我咋锁,那边还有窗户,不信你们自己过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两个工作人员,一个去检查门锁,伸手一捞,果然如刘美云所说,这就是一把只挂了半截的坏锁,但凡稍微细心点儿,就能看见了,另一个趴在窗户上,也看见一个小胖孩正蹲在窗户底下,抽抽噎噎的,嘴里还包着糖块儿,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糖纸。
“老太太,事情我们都看到了,你赶紧把棉衣还给人家,让你孙子把门打开,一袋子糖可不便宜。”工作人员皱眉,看向还在地上闹腾的老太太。
“我还啥棉衣,就是这狐狸精把我孙子关起来的,她就是不安好心!欺负我们乡里来的老实人家!”
老太太眼瞅着把街道办的人叫来,也干不过这丫头,她没辙了,瞅了眼又猫在旁边一声不吭的儿媳妇儿,气不打一处来,干脆故技重施又往地上一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起来,搞的旁边两个年轻的工作人员也很是无奈。
围观看热闹的人,瞅见地上老太太这么蛮横,都开始同情刘美云了。
被抢了棉衣不说,家里糖块儿还给人家霍霍了,可老太太一家在他们这片区是出了名的不讲理,谁见谁躲,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干得过撒泼耍横的老太太呢,估计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刘美云这才刚给枪上膛,还没正式开火呢,咋可能就不了了之。
她看了眼还在地上干嚎的老太太,还有她旁边一到关键时候,就把老太太当冲锋枪使的女人,突然冷笑一声,转头朝旁边的两人道:“同志,我也要举报!她家男人在肉联厂工作,他们家天天都吃肉,但据我所知,肉联厂这两年供应紧张,连员工福利肉都取消了。要说是他家自己买的肉,但现在就算是在单位工作的人,几个月都吃不上一回肉,凭啥她家能天天吃肉。”
“她家男人仗着工作便利,侵占国家财产,薅社会主义羊毛,这样的行为是可耻的!是坚决要不得的!”
轰隆,刘美云的话,就像一枚炸、弹,突然朝老太太一家头上砸去!
把老太太和旁边的儿媳妇儿砸得头眼昏花,后背冒出一股股的冷汗。
两个工作人员也皱起眉头,犀利目光直朝老太太身上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