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刚在车上,你不是跟我们说,你三岁在孤儿院里被认回了家,但就只在家里呆了一个晚上,连你爸爸的面都没见上,就被送到庙里去了么。”
薄芽点点头:“对呀。”
秦芜眉头皱的更深了:
“可如果你真是我三哥的亲生女儿,那你从孤儿院回到薄家,我三哥不可能不知道你的存在啊,”
毕竟三哥是丫丫的亲生父亲,这找回了亲生女儿,作为亲生父亲的,应该第一时间被告知吧。
“可这都两年半过去了,直到今天,我三哥才知道这事,那你怎么可能会是……”
何止是三哥今天才知道这事,连他们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事!
那丫丫怎么会是三哥的女儿?
像是猜到了什么,秦芜猛的抬头,看向他三哥的父亲,薄庆国。
“是你!是你故意瞒着我三哥的。”
薄庆国脸上掠过慌乱和心虚,却强撑着,没吭声。
可他脸上的神情,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秦芜心底发寒。
秦芜对薄庆国从来都是憎恨的。
这种恨,刻入骨髓,溶入血液,这辈子都不可能剔除。
她的母亲跟三哥的母亲是关系极好的亲姐妹。
而大姨这人,温柔善良,知书达礼,对人平和,一点富家小姐的架子都没有。
跟秦芜那性格严肃刻板的母亲完全不一样。
小时候,秦芜做噩梦害怕,说给母亲听,只会得来指责和谩骂。
但大姨不同,大姨会给她讲故事,会给她折星星,会做好多好吃的给她和三哥吃,还会教他们为人处事的道理。
活在秦家这种压抑到近乎黑暗的家族里,她没有长歪,没有犯法,没有成为祸害社会的恶人,反而成为了一名顶尖的植物专家,这都得感谢她大姨。
这是她灰暗童年里的唯一一束光。
可就是这样一个美好善良的女子,却因为薄庆国的背叛,出轨,甚至明目张胆的,将小三连同他们的儿子一起领进门……
本就担忧三哥病情,忧心过重,身体不好的大姨被气病,被气的想不开。
最终,抑郁而死。
他们之所以会回到薄家,三哥会在薄家住下,却不对薄庆国、唐清雅他们下手,全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
他们都希望老爷子走的安详,不想让老爷子在临死之前,看到父子相残,薄家乌烟瘴气的画面,从而走的死不瞑目。
否则,现在哪还有薄庆国蹦跶的份。
而那串佛珠,就是老爷子替三哥到处求人求来的,是舍弃尊严面子,真正磕头下跪的那种求。
老爷子大概是目前薄家上下,唯一一个对三哥好的人了。
可如今,老爷子也快死了。
三哥也活不长了。
他们都要死了。
难道真的是好人命短,坏人命长么。
不然眼前的这些恶人,怎么一个都没死!
还活的这么好!
秦芜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翻滚的恨意,冷着脸:
“这是我三哥的亲生女儿,你们凭什么不告诉他!”
薄庆国看了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薄夜枭一眼,面对这个手段可怕的儿子,他完全没了刚才说起薄芽时的怒意和底气。
反而还有些胆怯,束手束脚,不敢吭声。
倒是唐清雅见状,尴尬的出来,忍着害怕,轻声慢语的解释:
“我、我们只是怕影响他养病,这才……”
见薄夜枭没做什么,只没什么情绪的站在原地,薄庆国还以为他并不把这事当回事,实际上,薄夜枭只是想看看,这群人到底能说个什么出来。
薄庆国总算是有了点勇气,沉声说:
“对,当时你哥病的有多重,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芜冷冷的“呵”了一声,打断他:
“我看不是这样吧!我倒是觉得,你们明显是看我三哥活不久了。”
“而z国的法律有规定,父母的遗产,第一顺位是子女,第二顺位才是父母。也就是说,三哥若是不小心病死了,又不知道自己有个孩子,那他死后留下来的那些巨额遗产,自然会落到身为三哥父亲的您的手中。”
“你们还真是打了一出好算盘!”
薄庆国眸底掠过一丝心思被戳中的心虚,但面上却板着脸,怒道:
“够了!秦芜,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是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才给你点时间,听你讲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但你要是再敢乱说,别怪我不客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