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视线扫过屋内的每个人,看到面容冷峻的薄夜枭时,她目光顿了两秒,收回视线,才又说:
“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和和气气的,弄成这样像什么话。”
薄庆国见她说话了,像是找到了救星,想让老太太为他们出头。
老太太看向薄庆国,语气狠厉:
“行了!这事本来就是你们做的不对,刚才那个司机有错,该罚,但你们在事情真相没出来前,就听信他人的一面之词,胡乱猜测,嘴上也没个把门,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也该给薄芽那丫头道歉。”
不管薄庆国他们脸色有多难看,老太太又看向薄芽,一锤定音:
“既然这丫头是我们薄家的人,那就理应住在薄家。”
见老太太又在和稀泥,秦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这老太婆,希望家庭和睦是真的,但偏心溺爱薄庆国这个大儿子也是真的。
薄庆国就是被这么养废的,都五十大几的人了,做事还这么拎不清。
保镖见薄夜枭没发话,也就完全不搭理老太太,依旧毫不客气的将薄庆国他们往外拖!
老太太脸色难看了几分,她看向淡漠的没什么表情的薄夜枭,顿了顿,不再维持威严的架势,语气软和了几分:
“夜枭,你卖我老婆子一个面子,这人老了,就希望家庭和睦,我想你爷爷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就算你不念及我,也总得念及下你爷爷吧,你也不希望他去世之前,看到我们这个家分崩离析,父子相残吧?”
秦芜冷下脸,心底的讥讽更盛,这老太婆居然还有脸搬出老爷子。
当时老爷子为了救快病死的三哥,一个快六十岁的老人,不顾尊严不顾面子,忍着羞辱,低下了从未低过的头颅,苦苦哀求,给人下跪,最终求来了一串救命佛珠。
为这事,老爷子一度在圈里成了笑柄,老太太觉得丢人,当时可没少打骂、责怪老爷子,老太太看不起老爷子,现在自己疼爱的大儿子有难,倒是想起了自己看不起的丈夫了。
见薄夜枭依旧没吭声,老太太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没想到,他连他爷爷都不顾及了。
见薄庆国他们就要被拖出门口,老太太这下维持不住淡定了,知道薄夜枭这次是真被惹恼了。
倒是没了刚才盛气凌人的气势,反倒有几分低声下气:
“这样吧,待会我让他们给你女儿道个歉,日后更是会多加管束他们,我保证,今天这事绝对不会再发生。”
薄庆国见向来威严肃穆的老太太这般低声下气,顿时就忍不住了:“妈!”
“你给我闭嘴!”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老大不小了,还这么任性妄为,没点长辈的样子,待会给我好好反省!”
说着,老太太还看了薄耀祖他们:“还有你们!再给我听到你们说什么灾星、克死人的话,别怪我不留情面,知道了吗!”
秦芜咋舌,三哥不愧是三哥,什么话都没说,就逼的老太太步步退让。
确实,老太太最开始责怪薄庆国他们,以及说丫丫是薄家人,这些嘴上说说,都是虚的。
唯独现在这句不许说灾星、克死人这话是最有用的。
他们大人倒是无所谓,就是怕丫丫听了难受。
薄夜枭抬了抬眼,保镖们见状,立刻松开了手。
在老太太的逼迫下,薄庆国等人忍着屈辱,给薄芽道歉后,灰溜溜的跑走了。
倒是薄雪儿刚才什么话都没说,也不需要道歉。
反而她还安慰薄庆国他们,偶尔看向薄芽时,眼底带着些指责,似乎觉得薄芽这样对自己的亲人,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