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轮到李勋,拟任命为陇右西道节度使。
宣召官喊完这句话,所有人都是愣住了,就连李勋自己也一样是愣住了,不是副的吗,怎么直接就成了节度使?
“封李勋为陇右西道节度使。”
宣召官二读任命诏书。
终于有大臣反应过来,从班列站出,急声反对,而且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张金回头看向李勋,一脸坏笑的说道:“李兄,看来你在朝中的人缘,不是很好哇。”
李勋嘿嘿一笑,颇有深意的说道:“招人喜欢的人,不一定是好人,招人讨厌的人,不一定是坏人,人无完人,终归是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
张金深深看了李勋一眼,没想到他的心态竟是如此之好。
“李勋!”
赵智的声音传出。
“臣在。”
李勋神情一震,连忙站了出来,来到殿中间,对着赵智躬身一拜。
赵智淡声道:“诸位大臣的话,你应该也是听到了,有什么想说的?”
李勋躬身道:“臣确实德才浅薄,陇右节度使一职如此重要,只怕臣无法担当此等重任。”
那些大臣反对自己做节度使,李勋一点都不生气,自己今年才多大?刚刚二十出头,黄詬立下如此多的功劳,也才在去年陇右之战结束后,以年过五十的年纪,当上了节度使,而且只是武州节度使,而陇右西道,可不仅仅只有一个武州,就算是李忠,当年以破纪录的年纪做上安北节度使,那也是二十三岁,比自己要大将近两岁。
自己的资历与功劳确实太浅了,真要做陇右西道节度使,李勋自己都是有些没底与心虚。
赵智点了点头,沉思片刻,淡声道:“既然如此,那就降半级,陇右西道节度副使、武州都督。”
“陛下,臣有不同意见。”
工部右侍郎安简站了出来。
赵智看了他一眼,点头道:“你可直言。”
安简躬身道:“陛下,李勋自幼贫弱,不识文武之道,如今刚过弱冠之年,年纪太轻,虽说江南之战与陇右之战,他都是有参与,但并没有单独领军指挥过,经验恐怕不足,武州与西州隔河对望,是我晋朝与大石帝国最前沿之地,一旦战起,定是首当其冲,若没有善战之人坐镇,恐怕无法抵挡。”
李勋皱了皱眉头,看了安简,心中有些不高兴,这人说话可是有些不好听,你说事归说事,扯我出身干什么,这不是成心让我难堪?
赵智眉头也是微微一皱,手指下意识的轻轻敲了敲桌面,说道:“没有经验,可以去积累,这不是什么不可解决的问题。”
牧公偷偷愁了赵智一眼,跟了他这么多年,赵智的习惯怎会不知道,赵智性格非常阴沉、严肃,喜怒极少表现在脸上,但通过某种小动作,却也能看出一些赵智的心情,像现在轻轻敲着桌面,便是赵智此刻的内心,已然有了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