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公低下头,不再说话,跟了赵智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牧公已经非常明白。
赵智脸上再次陷入沉思,良久之后,赵智拿起一本奏折,上面是关于武州市舶司建立之后,主管官员的人选,一共八个人,其中六人都是杨氏一党,奏折的最下方,赵智已然红笔批准,批了一个名字,是杨氏一党的官员。
赵智想了想,最终拿起红笔,把已经批复好的市舶司官员名字,给划去,然后把奏折扔到一旁。
“明日一早,宣吏部左侍郎杨吕望觐见,对于市舶司主管官员的人选,朕想听听他的意见。”
“是,陛下。”
牧公躬身一拜,随即看了一眼被扔到一旁的奏折,脸上有了莫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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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唤我前来,可是有事?”
杨吕望走进书房,躬身拜道,杨道嗣正坐在那里喝茶。
杨道嗣笑了笑,放下茶杯,轻声说道:“没事就不能找你说说话?”
“大伯严重了,侄儿不敢当。”
杨吕望看向杨道嗣,眼中有着一些复杂神色,对于这个名为大伯,实为生父,杨吕望每每与他相处,总是感到有些别扭。
“这里没有外人,无需客套,坐下说话。”
杨道嗣指了指身旁的座位。
杨吕望点了点头,来到杨道嗣身边坐下。
杨道嗣笑着说道:“你上任吏部左侍郎,也有一段时间了,可还习惯?”
杨吕望挺直了身子,朗声说道:“我很好,以此职进参国事,侄儿这才知道,天下竟是有如此多的不平,侄儿受益良多。”
杨道嗣看着杨吕望那精神的面孔,暗暗摇了摇头,曾经的自己,不也是如此?朝气蓬勃,意气风,但到了最后,剩下的还有什么?
杨道嗣陷入沉默,杨吕望也是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杨道嗣看向杨吕望,轻声说道:“武州市舶司主管官员的人选,你有什么意见?”
杨道嗣提到这个问题,杨吕望的脸上顿时有了不满之色。
“大伯,武州市舶司主管官员,虽然品级不高,但职位非常重要,我们吏部还未初选,一些大臣竟是直接绕过吏部,上书皇上,提出官员人选,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如此一来,他们把我吏部至于何等地位?我准备上奏皇上,对此事提出异议。”
面对杨吕望的气愤填膺,杨道嗣沉默不语。
杨吕望看到杨道嗣脸上的莫名神色,不由轻声问道:“大伯,我这么做,是否不好?”
杨道嗣看向杨吕望,目光柔和,轻笑道:“你做的很好,不要顾虑那么多,怎么做,随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