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明远拉着尤敏坐下,问道:“你与张元没有联系了吧?”
尤敏脸色暗淡,低着头:“父亲入狱,我....”
尤明远拍了拍尤敏的手,柔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与张元的事情,跟李勋要说清楚,不要让他误会。”
尤敏与张元的事情,尤力去看望尤明远的时候,曾经说过,尤明远当时就明白了,尤敏这么做,显然是心急之下,病急乱投医,但尤明远并不怪尤敏,做女儿的,父亲身陷牢狱,她想方设法的营救,或许方法不对,但尤明远依然很欣慰,自己的几个子女,除了尤敏,又有谁会这么关心自己?
尤敏轻声说道:“我和张元的事情,李勋都知道了。”
尤明远点了点头:“以后遇事,静心细想,不要在这么冲动,不然事情做不成,反而害了自己。”
尤敏默默说道:“父亲之言,女儿记住了。”
父女两人说着话,聊了有一会儿,门外传来尤力的声音。
“老爷,刘知古刘相国来了。”
“带他去内书房,我马上就来。”
尤明远吩咐了一声,随即站了起来,对着尤敏说道:“这段时间,你好好静养心情,你...在家的时间,或许不多了。”
尤敏咬着牙说道:“女儿可以不嫁人,永远陪在父亲左右。”
“不要说孩子话,你这个年纪,是时候了。”
尤明远摇了摇头,拍了拍尤敏的脸,随即转身离开。
尤明远离开后,尤敏拿着那枚玉佩,又是呆呆的看着,玉佩本身并不值钱,但在李勋那里,或许比什么都重要,李勋如今把这枚玉佩交给自己,其中代表的意义,不言而论。
内书房是一个男人最隐秘的地方,非重要之事,重要之人,尤明远绝不会在此待客,上一次外人进入内书房,还是八年前,也就是广元十五年,白巾军被彻底剿灭,当今天子赵智,外出散心,造访尤家,被尤明远请入内书房喝茶聊天。
平常时日,就连尤明远的夫人,安氏,也是不得进入半步,日常卫生,一般都是由尤明远的心腹管家尤力打理,不过最近两年,这个工作,交到了尤敏的手上。
刘知古并没有进入内书房,而是在门口站着。
“知古兄,怎么站在外面?”
尤明远到来,出声问道。
刘知古笑了笑:“又不是没有进去过,也没什么惊奇的,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就在外面聊聊吧。”
尤明远比刘知古小三岁,却比他早了两年中进士,可谓是少年得意,两人年轻的时候,曾在一州为官,尤明远做刺史,刘知古做司马,两人上下级数年时间,私交非常不错,这么多年过去,尤明远的仕途进展缓慢,而刘知古却已经是做到了所有文人梦寐以求的相国之位。
“随你,就怕你这身老骨头,经不起风吹。”
刘知古哈哈大笑道:“我若是在你家中出了什么事,你这老小子,可别想逃脱责任。”
两人说话非常随意,对于他们这样的高官老人,嬉笑怒骂露于外表,不得不说,两人的私交确实非常深厚。
内书房外面就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个石台与几张石椅,两人坐下,不一会儿,尤力亲自端着一壶热茶到来。
“在外面候着吧,不要让外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