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上来的人叫做楚焕,也是黄百川身边的老人了,更是曾经救过他的性命,黄百川对楚焕非常信任,而且把自己的女儿都是嫁给了他的儿子,两人也是儿女亲家,关系不可谓不亲密。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今日议事没有见到楚焕,原来是被黄知文给抓了。
黄百川看了楚焕一眼,然后对着黄知文轻声说道:“楚焕犯了何罪,以至军师如此对待?”
黄知文淡声说道:“楚焕进城之后,纵兵抢劫,宜州刺史王从之前去找他理论,被其所杀。”
楚焕怒视黄知文:“王从之算个什么东西,也敢骂我,杀就杀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其他将领听到是这么个事,脸上也是有些不以为然,一个刺史,杀就杀了,确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伍翟站了起来,拱手说道:“军师,楚焕是杀了人,但也是王从之骂人在先,楚焕这个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有些粗暴,他杀王从之,也不过是一时冲动罢了。”
黄知文冷声说道:“进城之前,大帅数次下达严令,不可扰民,楚焕全当耳边风,不仅纵兵大肆抢劫,还杀了本地刺史,其罪当斩。”
听到黄知文要杀楚焕,更多的人起身为其求情,看的出来,楚焕在军中的人缘那是相当的不错。
黄知文冷冷看了众人一眼,然后看向黄百川,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为难之色,显然,为了一个刺史就杀了楚焕,黄百川是非常不愿意的。
黄百川苦笑一声,说道:“军师,我当亲自去王从之家中请罪,至于楚焕,让他戴罪立功可好?”
黄百川没有叫知文,而是叫了军师,已然代表了他的态度。
黄知文叹气一声,问道:“大帅可有听过王从之之名?”
黄百川默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王从之是布衣出身,在地方干了一辈子,官不算大,但在江南地区,其官声极好,受到宜州百姓的极大拥戴。
伍翟这时候急声说道:“大帅,曾经的十五名兄弟,如今只剩下八人了,楚焕对您忠心耿耿,就饶他一死吧。”
黄百川没有表态,而是把目光看向黄知文。
伍翟见此,上前两步,指着自己的脑袋大声说道:“军师若是非要不依不饶,那就杀了我,以我的脑袋换楚焕的脑袋。”
黄知文沉默片刻,然后淡声说道:“成希嗣发动叛乱之后,囚禁王从之,意图招降,王从之破口大骂,一心求死。”
说到这里,黄知文对着伍翟问道:“你可知成希嗣是怎么做的?”
伍翟微微一愣:“那肯定是没有杀他。”
黄知文点了点头:“成希嗣非但没有杀王从之,反而让其继续做宜州刺史,王从之拒绝,依旧大骂,成希嗣反而劝说他,你要是死了,我这一走,兵马不受约束,宜州百姓恐怕要遭大难,你王从之在宜州为官多年,威望这么高,你要是继续做刺史,他们就不敢乱来了。”
伍翟听后沉默不语。
黄知文对着黄百川拱手说道:“大帅,成希嗣都能容下王从之,我们反而不能,在天下人看来,我们的残暴与无德,恐怕还要超过成希嗣了。”
“我们难道连成希嗣这种反贼都不如?”
说到最后,黄知文已然是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