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目前还不清楚,不过张禾身边有我的人,确切消息,应该很快就会搞清楚。”
李成黜主要负责情报信息,耳目广阔,别的地方不敢说,但是就河北这一块,很难有什么事情可以瞒过他。
李成良这时候对着李从固说道:“父亲,张冲与张成派人找过我,希望关键时刻,我们可以出兵对其进行支援与帮助。”
李从固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李成良回答道:“半个月之前。”
“老头子还没有断气,当儿子的便是各起心思,他们也真有脸。”
李从固抬手摸着脑袋,这是他的习惯,思考问题的时候,他就会不自觉摸自己的脑袋。
一名年近六十的老人,淡声笑道:“张景晖就是一个蠢货,把自己的五个州,一个儿子分一个,这简直就是没事找事,他也不想想,他一旦嗝屁,几个儿子,都有自己的兵马与地盘,谁肯服谁?不打起来才怪。”
张景晖最喜欢最看重的儿子,自然是张元,其次便是幼子张禾,他的几个儿子,长大成人之后,一人分了一个州,让其打理,早早就埋下了很大的祸端,前两年,更是把自己的根本核心之地,赵州也给了幼子张禾,明显就是打算让最小的儿子,继承自己的衣钵,但张景晖定下了继承人之后,又没有把其他三个儿子的兵权给收回来,这就导致了一个很大的问题,他死后,不论是资历还是能力,都是很一般的幼子张禾最终上位,这必然导致他的几位兄长,极大的不满与不服,恰好这几位兄长,手中又都有兵权与地盘,有了这个底气与依靠,他们会眼睁睁看着张禾踩在自己的头上?
现在的局势已经非常明显,张景晖一死,顿时风起云涌,他的几个儿子,开始划分两派,老二张冲与老四张成是一派,老五张禾又是一派,老三张迟还没有动静,但肯定也有自己的注意与心思,这些人厉兵秣马之际,同时也在积极寻求外援与帮手。
张禾选择的是朝廷,他自请留后,继任赵州节度使的密折,已经传到赵询的手中,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得到朝廷的认可,一旦朝廷下达任命诏书,张禾便能名正言顺,以正名大义,去面对自己的几位兄长。
而老二张冲与老四张成,则是老思想,河北内部的事情,自己内部处理,于是找到了李成良,希望通过他,说服李从固出兵相助。
说话的这名老人,叫做陈敬辉,李从固还是草根的时候,就跟着一起打打杀杀了,既是手下,也是老兄弟,在魏州这一块,他的资历很老,与李从固乃是生死之交,李从固的几个儿子见了他,都要以叔侄相称。
李从固说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张冲与张成这两个小崽子,准备给我什么好处?”
李成良说道:“具体的没有说,但有那么一个意思,若是我们能够尽全力帮助他们上位,张冲最多可以把自己管辖的平州割让给我们。”
李从固嘿嘿笑道:“这还有点意思。”
陈敬辉说道:“你就这么一点出息?”
堂内这么多人,敢这么跟李从固说话的,恐怕也就只有他陈敬辉了。
李从固看向他,说道:“老小子,你有什么想法?”
陈敬辉神色冷酷的说道:“从固,这是你的机会啊,不如干把大的,直接吞了他们。”
李从固微微一愣,随即眼睛眯了起来,开始沉思。
李从固看着五大三粗,是个粗人,但是实际上,心思非常缜密,做事往往谋而后动,你要是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事后将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众人都是看着李从固,没有谁说话,其中有些人,有自己的意见,但这并不重要,李从固才是决断者,他的心意决定一切,在没有搞清楚他的真实心思之前,你说再多也没用。
沉思了好一会儿,李从固这才是开口说道:“这么大一块肉,我们吞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