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在说。”
两人进了兵部衙门。
李勋坐下来,然后问道:“内讧的原因是什么?”
刘歇说道:“北江会会长阮中醇断绝了运往占婆的物资供应,并且开除了阮中藏的会籍,兄弟两人彻底决裂。”
“这是详细情报,请主公过目。”
刘歇从怀中拿出情报,双手递上。
李勋接过情报,观看之后,沉吟不语,沉思起来。
占婆国内的局势,李勋一直有所关注。
阮中藏领军进入占婆之后,最开始的进展非常顺利,连战连捷,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便是占领了三十多座城池,手中军队扩展到五万,但是作为国家统治政权,张权这个国王或许昏庸,但他手下不是没有人才。
张权的几个弟弟都还算不错,比如先前的张忠,他虽然在岭南战死,但战争本来就是有输有赢,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个人的指挥才能,还是可以的,而且作为王室贵胄,张忠敢于亲临战场,并且率领军队冲锋,这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阮中藏领军进入占婆之后,占婆国内的局势大变,地方官府的军队,节节败退,在这个关键时刻,张权的弟弟张治,出言力劝,说动张权,率领四万精锐近卫军,御驾亲征。
国王率领大军亲临前线,这极大鼓舞了军队的士气,让原本萎靡不堪的军队,顿时重新振作起来。
双方随后展开激战,开战之前,作为三军大将的张治,下达了命令,叛军之财,全部归于个人,也就是说,只要大败了叛军,所缴获的财富,不用上交,全部归于自己,加上身后又有国王亲自督战,三军将士的情绪,被调动到了极点。
七万对五万。
这场决战的结果,阮中藏大败,险些被活捉,一路败退,最后率领万余残军退入千里大山。
驻守默西县的周潜,秉承李勋的意志,对阮中藏进行了最大可能的援助,但默西县很穷,周潜手中的资源也是非常有限,根本无法长时间供应几万人的吃喝拉撒。
而这个时候,阮中醇断绝了运往占婆的物资供应,并且开除了阮中藏的会籍,就等于是置阮中藏于死地,也难怪阮中藏会使出如此狠毒的手段,连兄弟之情都是不顾了。
李勋摇头叹声道:“我实在是弄不明白,阮中藏若是真的能够成功复国,作为会长,做为兄长,阮中醇可以说是坐享其成,什么事都不做,就可以获取最大的利益,如此好的事情,他为什么非要和阮中藏撕破脸呢?”
刘歇轻声说道:“阮中醇对于复国之事,始终持悲观情绪,他心里一直认为,复国已经无望了,几十年积累下来的财富,全部用到阮中藏身上,那就是打水漂,所以无法接受,也非常抗拒,再有......张权那边,好像与阮中醇有过一些接触,也给了一些什么政治承诺。”
李勋问道:“阮东郎现在是什么情况?”
刘歇说道:“阮东郎虽然比较支持阮中藏,但在很多大事方面,还是站在阮中醇那一边,所以被视为清洗的对象,连同阮东郎在内的北江会高层,暂时被软禁,暗卫得到可靠情报,待把这些人手中的财富与资源全部搜刮出来之后,便会全部处决,一个不留。”
李勋手指敲打着桌面,沉思了片刻,然后伸手指着刘歇,沉声说道:“立即派人前往江南,告诉北江会,阮东郎是我李勋的朋友,不许动他。”
“是,主公。”
刘歇拱手领命。
李勋看着刘歇,淡声道:“告诉陈恒安,让他组建一个独立的队伍,招揽一些头脑灵活的人,这个队伍就由你负责吧。”
阮中藏可是答应把北江会一半的产业送给自己,该做的自己都已经做了,李勋当然不会把这么一大笔财富,拒之门外。
刘歇神色微动,半跪行了一礼,沉声说道:“多谢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