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临淄,你没在现场不知道张允的抵抗有多顽强,粮草不够就吃人肉,引水不足就喝血饮尿,临淄城当时上到张允下至百姓全都疯了,那些百姓见了人比狼还有攻击性,这种人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城,留下他们对一心过日子的普通百姓是个威胁,严重的威胁,战事紧急我没时间一一甄别。”
“曹子脩你给我记住,两害相权取其轻,任何时候,做任何人,最忌讳的都是犹豫不决,做为三军统帅,遇到紧急情况你必须当机立断,哪怕做出的决断是错误的,也不能拖着不管让属下看到你懦弱的一面,你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
曹昂不服气的说道:“就算说破大天去屠城也是你不对。”
“你……”曹操气的再次抡起了巴掌,这次曹昂有防备了,连忙撇头抬臂护住。
曹操被他的反应给气乐了,冷哼道:“原来你也知道怕,你娘头七快到了,我准备为他再办一场葬礼,你也好好准备一下,还有,来议事大厅一趟,咱们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祠堂。
曹昂却赌气似的重新跪到了蒲团上,抬头看去,墙壁上满是曹家先祖的牌位,最上面的便是祖师爷曹参,然后一代一代,一直传到曹操那代。
曹昂盯着左下方丁夫人的牌位看了许久,又磕了三个响头,叹息一声站起离开祠堂。
老曹说得对,天下想要安稳必须一统,否则各诸侯为了一己私利会无休止的将战争进行下去,一年一年永无宁日。
出了祠堂,见陆欣还在门外等候,曹昂笑着打了声招呼便加快脚步去了议事大厅。
进去一看文武齐聚,曹操的部下和黑袍军嫡系一个没落,全都在场。
眼下可不是耍性子的时候,曹昂上前,向众人一一行礼之后乖巧的退到一边。
至此,人皆到齐,曹操看向低头望着脚尖的曹洪呵斥道:“曹子廉,本相让你全权防御官渡,你竟然让袁军主力冲到了许都城下,该当何罪?”
该来的还是躲不过啊。
曹洪出列跪在地上说道:“末将做战不利,请丞相治罪。”
官渡什么情况大伙已经知道,没必要再辩驳,而且丁夫人刚刚去世,曹操现在满肚子火气没出撒,越辩驳死的越快,还是老老实实认罪吧。
唉,第一次当掌控二十万兵马的大将军,原以为就要踏上人生巅峰,没想到开始即是结束,特么的。
见他认罪态度如此诚恳,曹操一拍桌子,起身呵斥道:“来人,曹洪作战不利导致官渡兵败许都被围,罪无可赦,拖下去砍喽。”
两名穿着重铠的士兵走进大厅,拖起曹洪就走。
荀攸一看急了,连忙出列说道:“主公明鉴,官渡之败并非子廉将军一人过失,还望主公开恩饶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