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次裁军各路主将表现的格外大方,反正是朝廷的钱,不花白不花,花了顶多挨顿训斥罚点俸禄,与军心相比孰轻孰重他们拎得很清。
至于朝廷拿不拿得出这笔钱,这是都督府和兵部该操的心,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想明白其中缘由夏侯惇当场暴跳如雷,气急败坏的骂道:“胡闹,此次裁掉的伤兵足有七八万人,人手一匹战马朝廷怎么扛得住?”
抚恤金的事已经惹得荀彧和钟繇拍桌子了,再把此事报上去,钟繇非得过来找他拼命不可。
都督府的军费是兵部拨的,可兵部的钱是户部拨的啊,羊毛出在羊身上,归根结底还是得找户部。
高顺摇头道:“战马的事已经不重要了,有件事特别诡异,赵云将军的信使在来的路上遭到劫杀身受重伤,刚到都督府门口就晕死过去,这封书信是他拼着性命送来的。”
“什么?”
夏侯惇独眼瞳孔一缩,语带杀气的说道:“连军中信使都敢劫杀,谁的胆子这么大?”
他原以为信上的献血是赵云为博取同情故意弄的,没想到……看来有人想借着这次裁军征兵之事搞事啊。
高顺摇头道:“目前不得而知,但有一点,给伤兵送战马的绝不止赵云将军一人,赵云远在高奴都能将请罪信送回来,其他将军没有理由不上书请罪。”
“送战马的事可大可小,都这么干的话,事出有因外加法不责众,主公很可能就睁只眼闭只眼了,隐瞒不报却很犯忌讳,孰轻孰重诸位将军不可能不明白。”
夏侯惇蹙眉道:“你的意思是,其他将军的信使也被半路劫杀了?”
高顺点头道:“只有这个解释,幕后之人想让各地驻军与朝廷断联,至于然后,属下暂时还想不明白,但一定有后招,至于赵云将军的信使杀出重围,对方估计也没想到,那么多劫杀队伍,有一两支失手也很正常。”
夏侯惇问道:“赵云的信使呢,他怎么说?”
高顺苦笑道:“只说了赵云将军四个字就晕过去了,属下找人正在医治呢,能不能救活还得看他造化。”
“嗵……”夏侯惇一拳砸在办公桌上,恶狠狠的说道:“袁绍都败了还有人敢在暗中搅风搅雨,真是老寿星上吊不知死活,走,去向主公汇报。”
两人离开都督府直奔丞相府,夏侯惇是曹府常客不用通报直接进入,在大厅坐下没多久,接到消息的曹操就赶了过来。
两人顺势站起躬身拜道:“见过主公。”
“不必拘礼,坐吧。”
曹操摆手让他们坐下,走到桌前坐定后才说道:“元让,高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主公,咱们有麻烦了。”
夏侯惇简单解释一遍,起身将赵云的请罪信递过去说道:“黑袍军是少主一手创立的,军中将领多有战功,少主又懒散成性,只要不触及到底线就很少去管,将那些悍将惯的有些飘,但他们还算识大体,遇事知道上报都督府,可有人竟然半路劫杀信使,他想干什么?”
曹操将赵云的请罪信揉成一团,目视前方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强烈杀机,语气森冷的说道:“不知死活,让毛八年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