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回到皇宫直奔卞皇后寝殿,华佗与施图已经先他一步赶到,正坐在床边替曹操整治,卞皇后则牵着小曹笛站在旁边脸色焦急。
曹昂顾不得多想,上前问道:“卞姨,什么情况?”
卞皇后叹息道:“近几年你爹头疾复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只是一直强忍着没说,昨晚三点多又复发了,原以为和以前一样便没在意,翻来覆去折腾到天亮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发严重,这才派人将两位神医请了过来。”
老曹的头疾由来已久,本就是顽疾,他又是要面子的人,能撑自然就死撑着了,但疾病这东西可不管你是王侯将相还是平头百姓,说收拾你就收拾你,没有半点含糊的。
曹昂来到床前一看,老曹脸色萎靡嘴唇泛白,虚弱的像瞬间老了几十岁似的,蹙眉问道:“两位神医,怎么样了?”
华佗苦笑道:“陛下的头疾由来已久,最好的办法就是调养,戒酒戒色心平气和,结果昨天喝场大酒,今天又受了刘备的气,唉……”一声叹息充满了对曹操不遵医嘱的无奈。
曹昂无言以对,只好坐在床边,抓起曹操的手问道:“爹,你感觉怎么样?”
曹操虽然虚弱,人却是清醒的,拿起枕边的报纸说道:“你自己看,大耳贼这个混账东西比陈琳还可恶。”
曹昂:“……”知道你对陈琳的《讨曹檄文》还有执念,但陈琳毕竟是自己人,这样说合适吗?
他拿起报纸展开一看,头版头条上赫然写着“卑劣曹贼,专行下流之事”,正文自然是谴责锦衣卫刺杀贾诩的恶劣行为,先诉说贾诩平生功绩,然后列数曹操一生罪行,言语犀利不下当年的《讨曹檄文》。
头条还有点就事论事的架势,其他版面就纯属恶心人了,整张报纸全是骂曹操的及他八辈祖宗的,虽说曹家列祖列宗被人拎出来抽耳光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自家祖宗受辱,谁能心平气和?
更可恨的是这次大耳贼竟连曹家的晚辈都捎了上来,曹操的儿子和孙子没一个躲得过,所有小事都被无限放大,拎出来责骂,骂曹昂这个长子自然是最狠的。
骂我也就罢了,可你骂我祖宗又骂我儿子是几个意思?
“该死的大耳贼,老子宰了你。”
曹昂当场将报纸揉成一团,起身就要离开,施图连忙拉住他道:“陛下还病着呢,殿下你就甭添乱了,平时心态那么好,今天怎么就急眼了呢,你可别中大耳贼的奸计啊。”
“没错没错,咱们越生气大耳贼越得意,不能中了他的下怀,要心平气和。”
曹昂心头一凛,连做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才说道:“我爹的病怎么样,有办法吗?”
华佗思忖道:“说句实话,陛下的病情恶化的比想象中快,用药物保守治疗的话顶多再撑两三年,这还是在戒酒戒色戒怒戒嗔的情况下,若依旧不知节制恐怕连两年都撑不到。”
不抽烟不喝酒,不嫖不赌,这不是要老曹的命吗,后宫那么多嫔妃只能看不能碰,换你你试试。
曹昂蹙眉道:“就没有彻底根治的办法吗?”
华佗犹豫了很久才忐忑的说道:“有。”
“什么办法,快说。”
曹操脸色大喜猛的坐起,盯着华佗眼中满是神采,他不怕死,但天天被病痛折磨的滋味还不如死了。
“开刀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