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有小恶鬼陪伴，日子过得有滋有润。

其他人有痛感屏蔽符傍身，原本一团糟的生活也好了一些。

就连唯一的倒霉鬼原凌霄后来也拿到了洪大师炼制的法器，可以让恶鬼不再近身。

对所有人而言，鬼域里的日子都不再那么可怕了。

于是，仿佛还没过多久的时间，他们就熬到了鬼域的最后一重——第四十九重。

鉴于这一重鬼域的恶鬼是诅咒根源，南鸢决定去看一看。

“没什么好看的。”

万俟依尘的神情很冷淡，但在面对南鸢时，他眼里的戾气已经会下意识地藏起来。

所以，大多数时候的万俟依尘是一个如竹如兰风雅俊逸的矜贵公子。

“一个可怜人的过去而已。”

万俟依尘道。

南鸢抬眉看来，“鬼域里的可怜人那么多，你怜惜得过来么？”

万俟依尘听出了她话里的那一丝酸意，心情莫名好了几分，“这四十九重鬼域又不是我选的，是林梦茹选的，我只是帮她激活诅咒之力，打通了这些鬼域。”

南鸢哦了一声，“真不是因为怜惜她？”

万俟依尘横她一眼，“你能不能不要乱吃飞醋？

我根本不喜欢她那一款。”

南鸢淡笑，“可以啊小恶鬼，这才多久，就入乡随俗了。”

“我在说正事。”

万俟依尘板着脸道。

南鸢点点头，“对对，是正事。”

关于鬼域的筛选，其实南鸢早就看出来了。

被万俟依尘打通的这些鬼域，其鬼域领主都是女性，还都是被男人侵犯过的可怜女人，死得也是一个比一个惨烈。

她甚至想过，万俟依尘生前除了被人剥了脸皮，是不是也被人侵犯过。

南鸢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万俟依尘便问了她一句，“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也怀疑我生前被人凌辱了？”

南鸢还没回答，万俟依尘就阴森森地盯着她道：“如果是真的，你当如何？”

南鸢已经习惯了他这副说变脸就变脸的德性。

“当然是给你报仇，不然还能如何？”

万俟依尘阴沉着脸问：“不会觉得我不干净，嫌弃我了？”

“你觉得我会嫌弃一具一千年前的被人凌辱过的尸骨？”

万俟依尘：……“倒是你现在，如果你不守夫道，胆敢去跟别的女鬼卿卿我我，我可能会生气不要你了。”

万俟依尘瞥她一眼，“我有你一个就够烦了。”

南鸢：嗯，装得很好，嘴角别勾那么一下就装得更像了。

四十九重鬼域的时间是往回追溯的。

这最后一层鬼域恰是五百年之前。

刚刚进入鬼域，南鸢便感觉到了很深的怨气，比前四十八重鬼域的任何一重都要深重。

“这茹姐怨气不小，过了这么多年，戾气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重了。”

南鸢道。

“我比她厉害多了。”

万俟依尘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

南鸢看他，淡笑道：“你当然比她厉害，她不是跟你签了主仆契约么？”

万俟依尘微微一顿，“你连这个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