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明白自己终于安全了以后,艾德才筋疲力尽躺在地上,勉强微笑着说道。
伊顿先生赞许地拍了拍艾德的肩膀,起身转过去用枪指着弗洛伊德。
弗洛伊德先生就像观众般冷漠地缩在沙发上,捏着他那燃烧的雪茄烟欣赏着这一切,仿佛与他无关。
“不打算说点什么吗?弗洛伊德。”金属面具下,伊顿带着渗人的寒意说道。
“我?呵呵……我投降,何必大动肝火嘛,伊顿。你在市里这么多年了,还不明白我?我只是个小喽啰,替人牵线拉媒,挣杯茶水钱。”
他的面庞因夸张的讨好笑容而堆满褶皱,戴满宝石金戒的手指依然夹着雪茄烟:
“就算你把我抓进去了,上头的那些大人物不过是再把我再捞出来,何况我猜这孩子手里根本没有证据。”
“如果我一枪毙了你,‘大人物’能把你从地府里捞出来吗?”
伊顿把枪口顶在弗洛伊德的脑门上,枪口陷进了那肥胖的皮肤。
“一枪毙了我?那不可能。你从不滥杀无辜,对吗伊顿?”
“那么你是无辜的吗,弗洛伊德?你杀了神调局的人。”
“我?我……那是误会,我本来的意思是把那小子绑过来见我,都是手下那帮废物错会了我的意思,还胡乱杀人……”
弗洛伊德依然是一副赔笑着的语气,假惺惺地佯作惋惜:
“唉,人死不能复生啊,伊顿。皇家学会的心肝宝贝已经没了,就算杀了我,你还能指望得到他们的帮助吗?”
伊顿的手依然扣在扳机上,没有扣下,也没有松开。
弗洛伊德继续喋喋不休:“想想吧……你知道游戏的规则。飞贼党一时风头正盛,可银雾市到底是谁的地盘,大家心里都清楚。我要是死了,你们难道会好过吗?”
游戏规则。
听到这里,艾德的目光隐隐变得冰冷,左手悄悄向矮个子尸体旁的手枪摸去……
或许弗洛伊德可以在神调局面前玩些政治游戏,可他却既非棋手,亦非棋子。对他来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仅此而已。
亲爱的弗洛伊德先生,你还欠我一条血债没还。
“也许你说得对,弗洛伊德。”伊顿将枪放下,缓缓抬起了左掌:
艾德心中盘算着,自己恐怕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最多只有一次……然后也许就会被周围戴面具的探员们射成筛子。
“……我从不滥杀无辜。”
弗洛伊德怔了一下,还想开口。忽然,他像触电般抽搐了一下,眼睛凸了出来,形同死鱼。
艾德的手指尚悬停在扳机上,他也愣在了原地。
只见一柄蝶翼折刀穿过后颈,闪耀着羽毛纹路的钢铁刃尖从他肥硕的喉咙前穿出,鲜血沿着刀刃流进气管……
空气一时间静得吓人,风穿过窗外冒出新芽的树枝,发出空寂的沙沙声响。
弗洛伊德痛苦地捂着喉咙,从沙发跌倒在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雪茄滚落在四溢的鲜血之中,咝的一声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