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大声咒骂着敌人的安德烈排长起初还能压制住自己的对手。
但与彼得罗夫政委的情况类似,察觉到自己的对手竟然还是个断臂残废的德军士兵迅速抽出一只胳膊,毫不留情地凶狠一拳打在了安德烈的断臂伤口之上。
刹那间疼的龇牙咧嘴的安德烈停下了单手猛揍德军士兵的动作,被抓住机会的德军士兵反手按到在地照着脸上一顿猛拳劈脸打来。
没有人会料到只剩一只胳膊的人竟然还能拿得动上了刺刀的步枪发起冲锋,就像这名暴打安德烈的德军士兵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竟然会被人从背后袭击而死一样。
已经杀死了一名德军士兵的刺刀捅穿了第二名德军士兵的胸膛,心脏被一刀扎穿的德军士兵瞪大着双眼连惨叫声都已无力发出,带着一脸难以置信和无法回头去看的不甘面容脑袋一歪径直倒在了地上。
手中握着已经从尸体后背顺手拔出的带刺刀毛瑟9k步枪当成拐棍,到现在都依旧是大口喘气的彼得罗夫政委强挣扎着一口气向着重创倒地的安德烈开口放话。
“站起来!安德烈同志,不要告诉我你真的倒下了!”
失血过多的苍白面色仿佛是在回应彼得罗夫政委的话语而眉头微皱,感觉自己已经丢了大半条命的安德烈单手撑地中原地坐了起来,周围喊杀声依旧震天响的场景让他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不敢有丝毫懈怠。
“法希斯,该死的法希斯!我还能杀更多的法希斯!”
没有人会怀疑这些几乎是在低声怒吼中发出的话语真实性,就像没有人会怀疑彼得罗夫政委在红旗下宣誓效忠的信仰有多么坚定一样。
两个同样失去了左臂的半残之人互相倚靠在一起、相互支撑。
彼得罗夫政委握紧了手中带有沾血刺刀的敌人武器,一直将打光了子弹的**沙冲锋枪横挎在背后的安德烈也已经单手换弹完成,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直面敌人的方向。
在他们的周围,已经杀死了相当一部分民兵战士的德军士兵再一次朝着二人围了上来,手里冲锋枪仍有待发弹药的德军班长最先举起了武器。
轰——
毫无征兆的一声炮响撕裂了仿佛时间暂停中的宁静。
这名刚刚举起手中武器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的德军班长被当场炸成了两截,向后倒飞出去的上半身直接倒挂在了一辆不知被何时击毁的德军三号坦克残骸上,血呼淋淋的肠子流了一地好几米的距离看起来相当扎眼醒目。
在朝村里而去的方向上,已经碾碎消灭了冲入村中德军坦克的马拉申科正指挥着弹痕累累的座车极速冲来。
鲜血将车体首上装甲白色涂装的177数字浸染成了猩红交错之色,挨了不知道多少发德军穿甲弹的is1原型炮塔被剐蹭地宛如射击枪靶,咆哮轰鸣的柴油发动机在以强劲的动力向在场所有人昭示着最终结局的到来。
这头战痕成殇的钢铁巨兽,将成为所有亲眼目睹此刻场景的幸存德军士兵往后一生中都难以抹去的究极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