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嘛...先容我想想,我组织一下语言,同志们。”
虽然伊乌什金平日里是马拉申科车组当中的戏精加逗比担当,但那也仅限于是和自己同车组的战友们在一起时而言。
遇到陌生人、尤其是非常多陌生人的伊乌什金会相当紧张,结结巴巴之下一时间连怎么说话都好似忘记,在一堆眼睛的寸目不离注视下手扶着下巴足足思考了一分钟才缓缓开口。
“首先我要说的是那些德国佬其实真的很难对付,同志们。”
“即便是到了最后的时刻,这些面临着战败的德国佬也依然没有放弃战斗。他们每天能用来果腹的食物就只有一百克的面包片,想喝水的话就自己去屋外挖一勺雪回来,用火烤饭盒把雪加热就能变成水。”
“不过有些时候那些德国佬没办法生火,因为我们距离他们非常之近就只有一栋房子的间隔,生火冒烟会暴露他们的具体位置,然后就是几颗手榴弹顺着窗口给丢进去,把德国佬炸的人仰马翻。”
“所以不能生火的时候这些德国佬就直接吃雪和面包片,一口雪、一口面包,把雪在嘴里含化了然后把面包咽下去。有这样战斗意志的敌人时最难对付的,很多时候这些德国佬都是被我们逼到绝路,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最终投降,但凡有一点希望他们都会战斗到底。”
伊乌什金虽然讲的有些答不对题,但是这样精彩的前线战斗情节,却也是这些一直待在方面军司令部里的年轻参谋和通讯员们前所未见的,几乎所有人都听的是专心致志、生怕漏过了最关键的细节。
“伊乌什金同志,我有一个问题!那些德国佬都被打成那副模样了,他们既不是为了保卫祖国也不是为了正义、更没有共产主义信仰做支撑,是什么东西支撑着他们战斗下去的呢?”
肚子里装着文化知识的人,嘴里问出来的问题自然也就和大字不识一个的大老粗们不一样,这是情理之中的正常情况。
但老实说伊乌什金自己也没上过多少节党课,虽然是个党员,但也只是能达到思想觉悟水平刚好过关的程度。
要说伊乌什金有彼得罗夫政委那样对共产主义和意识形态的研究深度、理解程度,这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纯扯淡了。所以别看伊乌什金刚才还讲的振振有词,一旦涉及到思想形态领域的问题时,可就是俩眼一抹黑:纯抓瞎了。
“这个...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难以回答,这位同志。毕竟我只是个坦克兵,你要是真的想知道答案的话可以去问我们旅的政委同志,他可是这方面的专家级人物。”
“哈哈哈哈,伊乌什金同志不行咯!”
周围一阵瞬间响起的哄堂大笑更让伊乌什金感到相当地不好意思,抓耳挠腮想着总得回答点什么的伊乌什金终于又憋出了一句。
“我想可能是和他们德国佬自己有关系吧......”
“我听一些德国佬的俘虏说,他们的长官告诉他们只要被俘虏就会是死路一条,说我们苏联红军会杀光所有的德军战俘。杀掉百分之九十五的人,让剩下百分之五的人负责挖坑填埋、搬运尸体,到最后再把所有人都杀了!你们说,这是得有多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