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艰苦走来看似在炼狱般的战争中过的无比漫长,但只要一想到这曾经的一切,记忆愈发清晰起来的马拉申科只感觉恍如昨日。
忽然在普罗霍罗夫卡这个地方旧事重提、无意中说到了契尔尼亚耶夫上校的名字,这会是一种冥冥之中有着什么不可言喻预兆的命运暗示吗?又或者说纯粹只是机缘巧合的想多了而已?
同是上校军衔、同是一场迫在眉睫的恶战、又是好巧不巧地恰好在这个时候旧事重提......
马拉申科觉得每一位共产主义战士都应该是真正的唯物主义者,没有注定的命运,只有奋斗出来的明天,真理和过去、现在、乃至于未来的无数共产主义战士奋斗之路,都在无声说明着这一点。
就好比倘若真有命中注定的话,可能共产主义的红色旗帜连将双头鹰旗取而代之都不应该,更无谈十月革命一声炮响,为全世界的受剥削压迫人们送去了共产主义的起义成功,这一切都是坚定信仰的依靠双手奋斗、坚信一切不是命中注定的最终结果。
但换个角度去想,自己穿越这事儿本身就已经够扯淡了,再加上之前自己甚至还有过身处“两条时间线缝隙”中的难以置信体验,说这一切也是唯物主义是不是有点太他妈扯淡了?
在真理与命运之间摇摆不定的马拉申科有些胡思乱想,他隐隐之中感觉到,这毫无征兆地恰巧出现已经牺牲了的契尔尼亚耶夫上校名字的对话,应该不止是纯粹的机缘巧合,这一切不论怎么看都似乎有些来得太过于诡异。
“他娘的!说来说去还不是贪生怕死在作祟!真是他妈部队越强、实力越壮、装备越好就越他妈怕死!41年时候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气势真他妈喂狗肚子里去了,越活越怂!”
一时情绪激动之下的马拉申科一不小心,甚至连汉语的“儒雅随和”都给“口吐芬芳”出来、小声嘀咕,引得一旁原本仍在四下观望的彼得罗夫政委反倒是一头雾水。
“你怎么了?在嘀咕些什么?”
说不清自己到底为啥胡思乱想的马拉申科闻言一怔,赶忙轻咳两声、摸了根烟出来掩饰自己的异样。
“没什么,只是想到契尔尼亚耶夫师长了,想起他当初鼓励我、把我提拔到连长时候的情景......你要是不提,我甚至都快忘了,我们接下来的战斗必须要对得起他的牺牲,必然如此。”
马拉申科的急忙掩饰有些稍显仓促,年过半百的彼得罗夫政委阅历丰富,到底还是从马拉申科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一丝丝异样。
但彼得罗夫政委却并没有将之深究下去、刨根问底,毕竟在彼得罗夫政委看来,这世界上还能有谁没一点自己的秘密和心事?人类本就是一种以独立个体方式而存在的生物,这再正常不过,任何人都皆是如此。
同志之间的彼此信任已经是解答这种问题的最好最优答案,这样的解释对于看淡了太多、也读懂了太多、并依旧如热血方刚的年轻时代一样坚信着太多的彼得罗夫政委而言,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