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值得吗?你活在对你最重要之人死后都要被羞辱、被践踏、被当做炫耀吹嘘的资本,你却对此无可奈何的世界中时,你觉得披在你身上的荣誉和成就难道就值得吗?难道就不觉得这一切羞愧吗?!你凭什么如此安然自得的活着?而他们又凭什么在死后还要受尽屈辱!?他们还是你的兄弟、你的同志们吗?你还记得他们活着和微笑时的样子吗!?”
“历史是人亲手书写的,伊乌什金。我将是这一切的书写者,谁都阻止不了我,就算这把燃烬仇敌的火焰会连我自己也吞噬掉我也在所不惜。”
“......”
准确来讲,伊乌什金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如果没有他当时打听到的那意外消息,这一切甚至都不会发生,马拉申科也不必赌上自己的一切来当这个独走者,话已至此的伊乌什金忽然感觉到了源自灵魂的无力、无奈,甚至是深深地自责。
因自己而起的这一切到底是对是错?伊乌什金动摇了。
“那你信任司令员同志吗?你信任朱可夫元帅吗?他也是你的同志。”
“......”
手里夹着烟的马拉申科默然不语,甚至根本没想到伊乌什金会突然问起这个,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寥寥片刻后才再度悄然开口。
“你问这话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如果你信任他,你就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正如我相信你一定会为基里尔复仇,所以毫不犹豫地回去安静等消息一样。看看现在的结果,这难道不就是信任吗?”
“......”
马拉申科依旧不语,只是静静地听着,开口说话的人还是伊乌什金。
“我...我甚至无法相信政委同志会任由你这么蛮干,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毁掉自己?领袖师还会继续存在,同志们还将并肩前行直至最终的胜利,但这一切到时候都和你没关系了!”
“哪怕是有基里尔的这层关系在,我也不相信政委同志会这么做。他不会把为了亲人的复仇建立在你亲手毁了自己之上,绝对不会!你也是他的亲人,哪怕没有血缘关系,我们所有人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一点一滴,这不是我所熟悉和认识的那个政委同志。”
“......”
“......”
“......”
一句话也说不出的马拉申科不知道双眼眺望前方、思考了多久,整个人沉默着、静止不动地就像是一尊刚刚浇筑冷却好的雕像,不知过了多久才在烟头快要烧到了手指的微微颤抖中再次开口。
“我上头了,我知道这是事实,所有的一切都在朝我希望和我无所顾忌的方向前进,我没有思考过你所说的问题,直到你说起之前,所以我回答不了你这是为什么。”
“......”
“你终于说对了一件事......”
马拉申科有些诧异地回过头来,不觉得自己方才那番话有任何的建设性和意义可言,更无从理解伊乌什金这话里的深意。
“你上头了,为了给基里尔复仇甚至失去了全局思考的能力,你只考虑那些如你所愿发生的事。”
“......”
马拉申科感觉自己从未像这五分钟里一样连续多次哑口无言,伊乌什金的话再一次像一柄重锤一般重重地砸在了马拉申科的心里、余音回荡。
“你是基里尔短短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不是我、不是政委同志、不是任何人,他只把他考上大学时,母亲用辛劳积蓄置办送给他当做升学礼物的口琴留给了你。你是他的继承者、他精神和意志的传承者,你手里的口琴比任何东西都来得更重。”
马拉申科一直都将基里尔的口琴带在身上、揣在战斗服之下,内衬衬衫的上衣兜里妥善保管、随身携带。马拉申科坚信这就是基里尔还在自己身边,就像以前一样与自己一起并肩作战的证明。
“你曾说你要带着这只口琴去见证复仇、见证红军最终迎来胜利的时刻,但你知道吗?你就快完不成最后一项了,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
静静地看着已经从口袋中掏出,就置于自己手心之中的口琴,马拉申科在这一瞬间似乎从未感受到过如此重若泰山般的分量,压得自己的右手几乎就快要支撑不住。
“......无论对错,这是我所做出的决定,已经无需为此再做争辩。我从不为我走过的路后悔,现在也是一样。”
伊乌什金料到马拉申科的性格一定会这么说,走回头路、嚷嚷着没有后悔药吃从来不是他的风格,就像接下来的最终一句话也依旧还是在意料之中一样。
“如果我无法完成,那就交给你们了,交给你、还有谢廖沙、阿尔乔姆、谢尔盖。”
“新的车长和师长同志会带领你们走向胜利,无论他是谁,让基里尔见证这一切,这是177号车组必须完成的任务。”
??首先跟大伙说个抱歉,昨天直接给我撂倒在酒桌上了,我半夜三点多才挣扎着回房子睡觉,实在没能力写,就留到今天加更。
?再者,这段看似离谱剧情其实也绝非看上去那么简单,我会突出一些想表述的东西,但我保证最终的结果还是在“合理”这个区间范围内,不会超脱常规,大家别着急嘛,别过早下结论,往后看。
?后面这几十万字是我前面那几百万字铺垫到现在,一直在做准备的最高潮、最精华部分,这才刚开始,后面的狠活儿按吨算,能一路看到这儿也是了解我的,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敬请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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