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玉岁听着那句“朕多不好意思啊”默默地用余光瞥了一眼游奉云,要是突厥太子把突厥全部输给了他,他哪里有不好意思的,不得关起门在地图上打三遍滚,然后向全天下宣布突厥属于大景了。
而游奉云在说完这句话后还觉得不够,吩咐安海公公一定要原汁原味地讲给突厥太子听。
安海公公:……您这是生怕突厥太子气不出病来。
“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办。”安海公公开口道。
安海公公离开后,游奉云便推开面前的奏折,然后往宽大的卧榻上一倒,形象散漫至极,接着又随手抓了一块糕点放入嘴中,看着坐在一旁的游玉岁道:“给朕念念话本。”
游玉岁:……合着自己就是来给狗爹念话本的。
最后,游玉岁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想要游奉云打一顿的心情后,这才开始给游奉云念起了手中的《女子从军行》。
而在另一边,突厥太子阿史那哲在被两个人连续按了伤口之后,疼得不得了,也不想骑马了,直接返回马车里休息。
“殿下,你没事吧。”阿史那哲的仆从用突厥语问道。
“没事,我休息一下。”阿史那哲靠在马车车壁上说道。
仆从将手里的药递给阿史那哲道:“那个大景医官说,这是可以止痛的,痛到不行的时候可以吃一颗。”
话音刚落下,阿史那哲便立刻拿起一颗药丸吃了下去,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肋骨处的疼痛果然得到了缓解。
“好药!”阿史那哲看着这种药不由称赞道。
如果突厥有这种药,那么他们的士兵和大景对上将不怕疼痛不怕流血,作战能力一定能够大幅提升。
就在阿史那哲想着如何从那个太医手中得到这种止疼药的配方时,外面的随从告诉他,大景天子身边的近侍前来见他。
阿史那哲只能先把这种止疼药藏起来,然后走出马车去见游奉云身边的安海公公。
安海公公一看见阿史那哲便露出了他那招牌一般的笑容,对着阿史那哲行了一礼后才道:“陛下已经听闻殿下您和太子之间发生的事情了。”
“大景天子怎么说?”阿史那哲开口问道。
其实他是想问大景天子有没有处罚大景太子,但是因为阿史那哲要面子没有问出口。
安海公公立刻回答道:“陛下说了,太子身体孱弱,和您比试过一回便卧床半月,实在是经不起了,不如让他代替太子和你切磋几下。”
阿史那哲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接着他便又听着安海道:“陛下说了,这次切磋,只当做他与你之前的交流,不是国与国之间的交手……”
安海顿了一下才换了阴阳怪气的声音道:“因为陛下怕您把整个突厥都输给他了,那多不好意思啊。”
阿史那哲原本以为是太子怕了,去求了大景的天子出手庇护他,但是在安海说出最后一句后,阿史那哲的心情急转直下,脸上犹如覆盖了一层万里冰霜。
而安海也怕阿史那哲突然暴起伤人,传完话便撒丫子遛了。
突厥人看着安海逃跑一般的背影开口对阿史那哲道:“殿下,他们欺人太甚!”
“对,他们欺人太甚,一定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输掉突厥二十万匹战马和十万头牛羊的阿史那哲几乎是靠着自己勉强维持的理智,才没有出手打砸东西。
就在此时,坐在后面一辆马车的突厥国师走出来对阿史那哲总突厥语道:“殿下冷静,不要忘记我们此行的目的。”
阿史那哲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
教训一下大景人是顺手的,他们真正要做的是联合要造反的藩王从大景身上撕记下一块肉来。
突厥国师闻言露出了笑容道:“殿下知道就好。”
与此同时,阿史那哲也邀请突厥国师进入自己的马车谈话。
进入马车之后,阿史那哲看着面前的突厥国师开口问道:“国师,父汗那边何时将大景要的二十万匹战马和十万牛羊送到大景边境?”
阿史那哲虽然在临行前被立为了突厥太子,但是他还有好几个亲生的兄弟对王位虎视眈眈,如果他在大景待得太久,搞不好突厥那边的局势会发生变化。
而且,这一次因为他输给大景使突厥失去了二十万匹战马和十万牛羊,他肯定是在突厥中引起了众人的不满。
如果因为这些事被人从太子之位上拉了下来,阿史那哲不甘心。
只见大景国师安抚道:“可敦她来信说那二十万匹战马和十万牛羊已经在路上了,不日便会到大景边境了。”
这些战马和牛羊能够这么快送过来,其中肯定少不了阿史那哲母亲阿史德可敦及背后的母族在后面支持。当然其中突厥部落愿意送出这二十万匹战马和十万牛羊也不乏是因为相信阿史那哲可以搅乱大景,让他们能够从中获得更大的利益。
阿史那哲松了一口气,这二十万匹战马和十万牛羊送来,那么大景天子便再也没有理由把他留在大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