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炜笑了笑说:“吕书记,您先别急着慌张,也没必要去慌张。 您现在这个情况用一句光棍的话来说,叫做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是这个样子,何不就豁出去了呢?”
吕纪心情平静了一些,因为被高层临时叫到北京而造成的慌张没有了,他的头脑开始冷静了下来,看了看曲炜,说:“老曲啊,你说我要怎么豁出去啊?”
曲炜想了想说:“我想这几天您应该也从卢丁山和王双河那里得到些东西吧?就把这些东西直接汇报给高层好了,我想高层也不会一点都不受影响的。毕竟孟副省长和邓子峰的屁股都不干净。我也不相信高层会让您对卢丁山和王双河的事情偃旗息鼓。”
曲炜的意思很简单,你高层不是想要袒护邓子峰和孟副省长,那我索性把他们的事情都跟你摆在台面上,倒要看看你如何来处置。
吕纪此刻也明白他和邓子峰、孟副省长的博弈进入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曲炜所说的豁出去的意思就是要他硬撑下去的意思,是啊,这个时候他不论如何都要硬撑下去的,如果不硬撑下去,那就只有认输一条道了。
吕纪心里暗道,老子豁上去了,就算是为此被高层拿掉职务,我也要把邓子峰和孟副省长这俩混蛋一起拉下水。
吕纪就笑了一下说:“我这一次是带了些资料过来,老曲啊,我们俩就加个夜班,把这些资料整理一下,看看要如何跟高层做汇报才好。”
曲炜看吕纪又恢复了斗志,笑了笑说:“行啊,话说我们俩可是很久没有一起加夜班了。”
两人就在一起把吕纪带来的关于卢丁山和王双河的资料做了整理和推敲,探讨了在跟高层回报的时候什么地方该渲染,什么地方该回避等等问题,只忙到天色有些亮了,才算忙完。
吕纪就去睡了几十分钟,然后就很精神的去跟高层汇报去了。曲炜送走了吕纪之后,回房间想小眯一会,却怎么也睡不着,他一直在想着吕纪去跟高层汇报的这件事情。
吕纪的这次汇报很重要,高层可能会在听取汇报之后作出裁决,那他跟邓子峰、孟副省长之间的博弈很可能在这一次汇报之后就能分出胜负来的。这关系到东海省的政局,也关系到吕纪和曲炜的未来走向,因此做了秘书长之后心态平和了很多的曲炜心中也不得不对这件事情的结果有所牵挂了。
如果高层认为吕纪做得不对,那吕纪这个书记恐怕很快被调离的;如果高层认为吕纪做的是对的,那邓子峰和孟副省长恐怕就要倒霉了。但是曲炜并不认为高层一定要最初吕纪做事对与不对的的判断的。就曲炜看来,邓子峰和孟副省长诚然有不对的地方,吕纪的行为却也是不受高层待见的,综合下来,曲炜感觉高层和稀泥的可能性应该更大一些的。
吕纪这次汇报持续的时间很长,早上离开省驻京办,直到下午三点才回来了,这么长时间究竟谈了些什么啊?曲炜迎上去想问一下汇报的情形如何,吕纪却冲着他摇了摇头,说:“老曲啊,这个时候什么都别问我,我现在乏透了,眼皮直打架,我要回房间休息一下,等我休息过来,我们再来聊。”
曲炜看吕纪确实是一脸的疲惫,知道这一场面对高层的汇报耗尽了吕纪的心力,加上昨晚基本上吕纪都没睡什么觉的,疲惫是正常的,就没再说什么,只是放吕纪回房间休息去了。
曲炜也回了房间休息了,直到晚上七点钟,曲炜才接到了吕纪的电话,吕纪让他过去他的房间,一起吃晚餐。
曲炜就去了吕纪的房间,休息过后,吕纪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看他这个样子,曲炜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起码目前看来吕纪的心情还是不错的,也就是说跟高层的这一次谈话,吕纪并没有遭受到严厉的批评。
饭菜是吕纪已经叫好的,他笑了笑说:“坐吧,老曲。”
曲炜就坐到了吕纪的对面,笑着说:“看吕书记这个样子,谈话的效果应该是不错的了?”
吕纪笑了笑说:“不能说是不错,不过看得出来,我谈到的事情,特别是邓子峰和孟副省长的一些违法行为已经引起了高层的注意,后续要如何处置,就看高层的意思了。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没什么招数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曲炜笑了笑说:“是这个样子的啊,那高层就没做什么表态吗?”
吕纪说:“没什么明确的表态,只是跟我强调了一点,要我要有大局观,说东海省这样搞下去是不行的,说我和邓子峰、孟副省长这样子内斗不止,会让东海省的工作很难开展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