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个没用的,”倪氏杰说,“我跟金正群之间的仇恨已经结得很深了,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化解的。即使我对他再好,他心该恨我还是恨我,他不会因此停下他背后的小动作的,所以这个祸患要想除掉,除了把他赶出衡建工,别无他法的。”
傅华想想也是,李凯和倪氏杰斗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这当金正群是帮着李凯出了很大的力的,想要这两个人化敌为友,不但倪氏杰不肯,算是金正群恐怕也不会真的肯的。
当前唯一的办法还是让倪氏杰做事谨慎一点,不要给了金正群可趁之机,傅华笑了一下,说:“倪董啊,既然是这样子,我还是要多一句话的,在把……”
“好了,”倪氏杰打断了傅华的话,说,“傅董啊,你要说的意思我都很清楚,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
倪氏杰这么说,傅华不好再说什么了,不管怎么说,倪氏杰年纪他大,身份他高,他如果再像训小孩子一样跟他说那一大套的道理,显然也是不合适的。因此他只能选择闭嘴。
不过傅华虽然闭嘴不再谈这件事情了,并不代表他对倪氏杰完全放心了,相反他更加担心起来了。他是很清楚倪氏杰的做事风格的,倪氏杰不但是在女人方面不够检点,在其他方面也是不够谨慎的。
在傅华跟倪氏杰见的第一次面的时候,倪氏杰在跟人赌钱,而且赌的还很大。按照傅华对他的收入的评估,他根本是无法承担那么大数额的赌博的。显然他是有不当的收入的。又或者他在借赌钱,收取那些参赌的商人们的贿赂。
金正群对倪氏杰热衷赌博这一点是早知情的,但是却一直也没查到什么有力的证据。那一次金正群试探以此傅华,傅华也曾经为此提醒过倪氏杰。倪氏杰当时答应他会注意一些的。
但现在倪氏杰周围的形势有了一些变化了,他在国资委这边最大的敌人李凯命丧黄泉,金正群成了丧家之犬,形势变得对倪氏杰极为有利了起来。倪氏杰嘴说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但是看那个神情,他其实是洋洋自得的,因此肯定是不会像李凯还活着的时候那么谨慎了。
另一方面,金正群虽然变成了丧家之犬,但是他咬人的牙齿却并没有被打掉。金正群这家伙显然也不是一个俯首帖耳,愿意一直被倪氏杰踩在脚下的家伙。现在他已经被倪氏杰给逼到了墙根,再无其他路可走了,难说他不会再呲牙咬倪氏杰一口。
但是倪氏杰的警惕性却已经因为李凯的死去而放松了,这种状况之下,如何能够叫傅华放的下心来啊?但是他却是无法再劝说倪氏杰什么了。看来也只好见机行事了。
跟倪氏杰谈完了项目的事情之后,傅华从倪氏杰的办公室离开了,倪氏杰送他了电梯,然后回去了。电梯下行,走了一层楼之后,停了下来,门打开之时,傅华看到了那只有些蔫了的丧家之犬了。
傅华心暗自好笑,心说这国人还真是不经念叨啊,自己刚跟倪氏杰谈了金正群的事情,这金正群马出现在他的面前了。不过他跟倪氏杰不同,金正群跟他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的,他只不过是为了倪氏杰耍过几次金正群而已。
这个时候,傅华并不想再痛打落水狗了,金正群目前对他并没有什么威胁,他觉得没必要再去横眉冷对,而是应该展现一点善意,也好为日后留一点余地的。这也是傅华的性格使然,他并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人,因此也不想赶狗入穷巷。
傅华笑了一下,说:“是金总啊,您要出去啊?”
金正群在见到傅华的那一刻,神情是有些犹豫的,他并没有马走进电梯。他跟傅华之间多少是有些嫌隙的,傅华是跟倪氏杰同一阵营的,跟他也是敌对的了,因此对要不要跟傅华在搭乘同一步电梯下去,是有些举棋不定的。他并不想看傅华的脸色的。
没想到傅华却先微笑着跟他讲话了,金正群心难免有些波动,这几天已经很少有人还能够这么微笑着跟他讲话了。那些下属们见了他倒也是陪着笑脸跟他打招呼,但那种微笑却是一种不得已,是躲躲闪闪的,是生怕第三人看到的。
冲着傅华这久违的微笑,金正群也是觉得该这部电梯的,虽然他也知道傅华也并不是什么好人,但在目前这个状况之下,傅华没给他脸色看,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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