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的眉头微皱:“你真的要在这种情况下去见慕容麟?你知道他们的方位吗?”
慕容兰微微一笑:“我相信我的夫君,他带着我的信物,一定会说服我的这个好侄子的。”
谢道韫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那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呢?来吧,慕容公主,也许我这个有过四个孩子的过来人,可以在别的方面,给你些建议。”
大漠边缘,意斤山。
这是阴山山脉的一个延续,也成为横断大漠的一个屏障,方圆几十里,都是郁郁葱葱的峡谷,山下的草原上,成群结队的牛羊遍地都是,一片祥和之气,可是没有人会注意到,峡谷之内,早就潜伏了密密麻麻的营帐,星罗棋布,而成千上万的战马,戴着辔头,在马栏里吃着槽中的粟谷,个个膘肥体壮,甚至比起那南下的代国南下骑兵,都要威武健壮许多。
慕容麟的目光,炯炯有神,他站在一座最高的山头,看着远处的地平线,仿佛几百里外的牛川,也在眼前,他喃喃地说道:“不用三天,这草原上百年内的历史,都将由我一手创造,你说是不是呢,我的好姑父?”
铁塔一般,却穿着普通牧民服装的刘裕,就站在慕容麟的身边,他微微一笑:“这取决于赵王殿下会作何选择了,是想取而代之,趁机自立,还是因势利导,扶植代国。”
慕容麟的眼中冷茫一闪,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几十个护卫挥了挥手:“你们全都退下吧,我有要事要跟金刀驸马商量。”
后面的那些护卫们行礼而退,刘裕笑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报当年寿春的一剑之仇吗?”
慕容麟摇了摇头:“你真要杀我,那几十个护卫也救不了我,不过你就算杀了我,也救不了拓跋珪,救不了我的姑姑,兵荒马乱,谁能认出一个临盆的妇人,是堂堂燕国长公主呢?”
刘裕点了点头:“你姑姑一直夸你聪明,如果不是因为你不是世子,母亲又有那样的污点,在她眼里,你才是最适合继承慕容燕国的,不过,她还是要我带句话给你,燕国的利益,才是你需要维护和考虑的,如果国没了,那一切你想要的东西,都是空的。”
慕容麟哈哈一笑:“姑姑说的好,所以我应该为国家,为父皇打算,听他的话,消灭拓跋珪才是,姑父,看在这句话的份上,我给你一天时间,你带着姑姑,走的越远越好,这是我这个侄子,唯一能帮你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