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的脸色一变:“对夫人和妙音下手?他有这个实力吗?借他十个胆子怕是也不敢吧。”
王妙音轻轻地叹了口气:“裕哥哥啊,要想打击世家高门,可不一定需要象你们军人一样靠着手中的刀,对于世家子弟来说,名望是第一位的,因为一切现实的利益,都要建立在受人尊重,人人听命的基础上,而他们这回看准的,就是这点。”
刘裕咬了咬牙:“是要拿我们以前的关系说事吗?哼,可是现在我们没有任何公开的关系,就算以前有过婚约,但我现在是大将,你是皇后,他们就算造谣生事,也不可能得逞。更何况…………”
说到这里,刘裕的嘴角勾了勾:“更何况夫人现在是谢家掌门,世家大族间的中流砥柱,众望所归,就算我和妙音以前还有些事情可以给人用来作点文章,但夫人有谁能说三道四?怎么可能对夫人下什么手?”
谢道韫轻轻地叹了口气,指向了面前的一幅画卷:“这就是用来攻击我们的致命利器,小裕,你看看吧。”
刘裕看向了这列足有十二幅的画卷,只见第一幅图上,画着一群人,还有一头直立而起的黑熊,一个戴着皇冠,穿着龙袍的人,大惊失色,正在向后倒退,而那头巨大的黑熊,正扑向这个皇帝,周围的不少着甲持矛的侍卫,还有身着宫装的女人,吓得四散奔逃,而这个皇帝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之色,即使是九五之尊,在面对一头活生生的巨大黑熊,看起来足有两人高,三到四米的高度,也是吓得面无人色,几乎都要摔倒在地了。
只是在这头巨熊与皇帝之间,还有三个人,两个是着甲持矛,戴着幞头的卫士,看他们身上的盔甲制式,刘裕一看就看出,这种皮甲外套札甲片的,是汉军盔甲,而他们手中持着的戟,也是西汉时的南北军所用的制式兵器。
这两个军士,同样是满脸的恐惧之色,一个人正在张大了嘴,向着一边高声呼喝,看样子是在召唤帮手,而另一个,则是横矛于身前,他没有挡在黑熊的正面,而是退往一侧,而且,他的矛头是护着自己,并不是刺向黑熊,刘裕一看便知,在这时刻,这个军士,选择了自保,而不是守护皇帝。
挡在皇帝面前的,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妙龄女子,她的姿容秀丽,身形瘦弱,看样子,这种衣服并不如一边逃跑的一些嫔妃贵妇艳丽,甚至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弱女子,可是,就是这个瘦弱的女子,却是双手张开,挡在黑熊与皇帝之间,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之色,甚至,这份坚强的神色,超过了身后的皇帝,还有两个卫士,这样的三个须眉男子!
刘裕的目光落到了这幅画的下面,写着几个字,他喃喃地读道:“玄熊攀槛,冯媛趋进。”
他的双眼突然一亮,想到了以前的一段往事:“冯媛趋进,这是,这是说的汉元帝的妃子冯婕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