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接了个电话。”
“没关系,是有什么事吗?看你刚才好像有点担心的样子。”诸伏景光顺势把话题接过来。
夏目心头刚才消失的忧虑又冒出来,但想到两位警官平时忙碌的工作时间和靠谱的样子,这莫名的情绪被压下去,“没事,只是原本去东京给朋友庆生的计划取消了,他们太忙了。”
“在东京的朋友吗?夏目多认识点同龄人也很好。”他继续引导话题的走向。
“不是,同龄人的话……”想到两位警官的年纪,夏目看一眼沙发对面的人,“感觉应该是诸伏先生的同龄人吧。”
“唉!居然是我这个年纪,稍微有点好奇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了。”好吧,诸伏景光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然而少年听完后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夏目想到和两位警官认识的这几年,随着认识的加深,对方的形象在初印象的基础上不断变得立体,最后想到了一个词。
“大概是像春风一样的人吧。”在他还孤僻的时候,他们像春风一样吹拂过来,陪着他一起等这片寒冰破碎,然后留在了他的春季。
诸伏景光在夏目没看到的角度露出讶异的神色,研二就算了,阵平那个在警校和零顶风打架的人像春风?总觉得有点微妙。不过,看夏目的神态和表述,他对两个好友是有点朋友混杂家人的感觉啊。
朋友之间,不会只有在绝对被包容的情况下才敢诉说。
他以一种随意的口吻说:“有时候看着夏目总会让我想起小时候,以前因为家庭原因也被亲戚收养过一段时间,刚开始内向连怎么和新朋友相处都处理不好。”
诸伏先生也有这样的过去吗?夏目愣愣地听着对方叙说。
“不过遇到了个很好的朋友呢,也是他教会我怎么和朋友表达。”
“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说出来,这样朋友才能知道。”
‘hiro我们是朋友,你不喜欢这个怎么不告诉我?’
“自己单方面的勉强事后被知道了会让对方更难过。”
‘想到那时候你的心情我真的很愧疚啊。’
“啊,抱歉,突然说远了,”诸伏景光在刚才拿过来的贝斯上轻轻拨动几下,发出有节奏的乐声,“怎么样,时间还早,要在我家学首简单的曲子吗?”
其实很想,很想再试试让音乐透过指尖演奏出去的感觉,对上诸伏景光鼓励的眼神,夏目迟疑地开口:“打扰您了。”
“一点也不。看夏目的表情就觉得会是个好学生呢。”
当夏目完全学会那首儿歌的时候,诸伏景光在八原已经停留一个月了。这几天,他终于找到了菊代曾经躲过的山洞。
没有,除了菊代自己的痕迹没有其他线索。山洞很隐蔽,规模不大,估计是山里的野兽曾经用作巢穴的。不是人工开凿的,当地人也不知道有这个小洞穴,确实是菊代逃进山里无意间发现的。
除了能和菊代对应上的痕迹,不存在其他人来过追查的迹象。他在和这附近居民闲聊时引导地询问过陌生人出现在这附近的情况,没有任何人在那段时间有异样的感觉。
公安把八原这边的死亡事件做了分类汇报和异常测查,都是正常的事件没有组织或者什么势力干扰的痕迹。基本上可以确定菊代的行踪不是在这里泄露的。
那么,他也就没有继续待在八原调查的必要了。诸伏景光开始收拾自己在田守家的东西,并且把一些痕迹处理干净;向上面完成报告确认之后,他就要离开这里了。组织的线索还要调查,他需要去计划里下一个可能的地方。
想起在八原遇到的能看见妖怪的少年,虽然对方还不太会表达,但是诸伏景光见过少年在学校的朋友们,还有在藤原夫妇的包容下,他在慢慢成长。至于妖怪,少年身边的那只猫感觉不是个简单的,应该安全问题不用自己担心了。
门铃响起,打开门果然是夏目和他的猫。
猫咪老师站在夏目肩膀上,把一张纸往他脸上拍过来,被他用手中途接住。翻过来,是一张简单的宣传画,上面印着绽放的烟花和热闹的小吃铺。
“三三!”夏目把猫咪老师从肩膀抓下来困在怀里避免它继续捣乱,期待地看向诸伏景光,“诸伏先生,算着时间好像您要离开这了,明晚附近有一场小型的夏日祭,有时间的话一起去吧。”
明晚的话,好像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