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里，柳莫衍专门叫十九又搬来一个铺着软垫的椅子放在自己身边，这是特意为伏姣留下的位置，小茉莉身子又软又娇，坐不住硬板凳的。

此时身材纤弱的少年坐在宽大的椅子里，两个脚尖荡在半空中来回悠悠晃动。

他下巴垫在桌面上，眼巴巴地看向自己身侧的青年，小声问道，“相公，今天学什么呀？”

柳莫衍拿着狼毫蘸墨落笔的样子行云流水，他道：“今天先教会你怎么写自己的名字。”

说着，他指实掌虚，手竖腕平，落笔有神，自带风骨。

柳莫衍的字是苍劲有力的，连带着他笔下“李伏姣”三个字也染上了一种蓬勃之气。

大气之感扑面而来，柳莫衍不愧是曾经风靡燕京、惊才绝艳的领头人物，只可惜今非昔比，相较言他过去处处透出凌厉的笔锋，此时在柳庄蛰伏几年有余后，他的字迹更多了一种深沉的内敛。

有道是字如其人，大约就是如此了。

伏姣不懂得欣赏书法，但是他知道什么是好看，因此他一点儿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哇，好厉害呀！”

说着还自己“啪啪”鼓掌。

柳莫衍也知道自家小哥儿是个什么情况，他自然不会想的一次性就将人教会。

他先是自己提笔示范了一遍后，就开始从最基础的进行——将伏姣抱在怀里矫正对方握笔的姿势。

香香的身子落在怀里，软软的屁股垫在了他的大腿上，也亏柳莫衍强大的意志力，才能叫他好生体会了一番柳下惠的隐忍不发。

总归这一上午，十九搬进来的椅子只有初时被伏姣的屁股挨着，再后来小茉莉就被抱在了反派的膝头上，从午后到黄昏，中间除了如厕休憩，竟都没挪过地儿。

等伏姣觉得屁股都坐麻的时候，他堪堪能用马马虎虎的姿势写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名字。

看着纸上对比明显的“李伏姣”三字，伏姣有些害羞，“相公，我写的好丑呀……”

“没事，比我第一次写得好多了。”

柳莫衍在睁眼说瞎话。

他第一次握笔写字大约是在将近二十年前，即使年幼的孩子手腕上还没什么劲儿，但许是天赋使然，柳莫衍的第一幅字也是自己的名字，比起伏姣那歪七扭八的成果，小柳莫衍写出得可谓是可见笔锋雏形，横平竖直，整齐方正。

“真的吗？”伏姣信了，他觉得若是自己和反派第一次写字不相上下的话，那岂不是说明他这朵小茉莉也是不错的？

“自然。”柳莫衍点头了，能哄小哥儿开心，编织一个善意的谎言值当！

于是这第一次的学习后，柳莫衍就牢牢套住了伏姣的兴趣，保证了日后教学的稳步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