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天，这是一个很长的日子。

陆凡依旧在咳血。

只不过，这咳出的，不再是金色的血液，而是猩红。

“你这般执着，只是为了续命吗？”

便在陆凡觉得再也撑不住时，有苍老的声音在他魂海中响起。

陆凡眼皮轻颤。

总算，有收获了吗？

他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这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沉思很久。

虚弱的声音响起：“不是，晚辈从来不惧死亡。”

“哦？那你在此久跪十八载，不是为了续命，又是为何？”

那苍老的声音再起。

“为了身边的人不绝望，我不能死，若我死了，太多人会因我而死，我肩上的仇恨天大，若就此死去，晚辈不甘。”陆凡回答。

“你执念太深；仇恨太重，有成魔趋势啊。”这苍老的声音中，似带有一丝惋惜。

“魔？”陆凡笑了：“何为魔？佛魔不过一念间，于我而言，只要能够守护我想守护的，成魔成佛不必在乎。”

“谬论！”

苍老声音呵斥。

却又是猛然惊异：“你怎地会有前次前来那个女娃的气息？咦，不止，还有远……”

陆凡皱眉。

这句话，根本没完。

被掐断了下半句。

这苍老声音说的‘那个女娃’定然指绾儿。

那么，另一个是谁？

陆凡眉头皱得更深。

蓦然之间，他想起，这苍老声音没有说完的那个人，当是雪美人。

“罢了、罢了，成佛成魔，老朽也看不见了，本就是一缕妄念苟活至今，既然你与凤凰族有缘，便成全了你。”

随后，那供奉中的诸多灵牌中，最是高大的一块猛然大方光彩，无匹的吸力从中传来，竟似直接将陆凡吸入其中。

天旋地转，像是经历了百世，像是流落于异界的时空，流亡于两界。

当陆凡的脚掌落在实处时，竟然有一阵焦糊味伴随着青烟，从他的脚底升起。

这让他骇然！

要知道，他可是肉身成圣。

虽此时性命垂危，可肉躯之力依旧没有减弱多少，哪怕是寻常圣器也不能损伤他的肉躯。

可此时，竟然被地面蕴有的高温而炙烤受创，简直难以想象。

而在他前方，出现一个虚幻身影，这身影虽虚幻，可当他踏足沸腾的岩浆海时，那万顷以上沸腾的岩浆海，竟然瞬间平静下来。

“我知晓他们的用意，让你前来渡过此劫是小，让你的圣道壁垒变得薄一些才是紧要。”这虚幻身影便是先前出声的人。

陆凡道：“前辈明鉴。”

这人笑道：“大圣啊，千百世也难出，本神到也很是好奇，在本神那个年代百家争雄，可也没出现一个。”

陆凡瞳孔一缩！

神！

这虚幻的身影，竟然是神！

“去吧，跳下岩浆海，生死自负，活下去，熬过磨难，你会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熬不过去，便在此地，与老朽枯骨同伴。”

这虚幻身影手掌微翻，陆凡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被拍入岩浆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