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影,太威严,他从裂缝中走出,俨然就成了整个天地的中心,所有人的目光。
诸始祖,皆微微弯腰,以示恭敬。
就连海狂与流樱淑,都不得不如此。
而这走出的身影,竟然只是微微点头,算是回了诸始祖级生灵的礼节。
陆凡则是心神一凝。
他知道这走出的身影是谁。
在天族时,他曾夜探,曾有两尊大物夜探,说出诸多秘,此人就是其中一尊。
但一如以前,这身影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不知其长相。
“木易、你可知罪?”陡然来的厉喝,如晴天霹雳,竟然是让此地大半的修者,都有点发昏。
陆凡表情一肃,道:“在下不知罪从何来。”
“不知罪从何来?”这身影似笑了笑。
“天墟,就这般威胁一个后辈,怕是不好。”海狂出声,表情很冷。
天墟!
陆凡心中一凛。
天族当代族长。
可以说,此人,便是星空下最有权利的男人,没有之一。
难怪,诸始祖级生灵,都要向其行礼。
天墟似看了一眼海狂,但没有理睬,慢悠悠道:“吾族鼻祖,被困遗迹中,本可于今日苏醒,但却是因你之故而失败……你还敢言不知罪?”
所有人都心惊肉跳。
最初时的天降甘霖,到最后时的神陨时的天哭地号与各种最恐怖的异象。
种种都表明,一切有关于神祗。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面前之人。
陆凡笑了,讥诮而戏谑,他看着天墟,道:“敢问前辈,天族鼻祖是何修为?”
天墟道:“吾族鼻祖,自然是神祗。”
“神祗。”陆凡重复了一句,而后表情狰狞而扭曲下来,哈哈狂笑:“在下何德何能,竟然能干扰一尊神祗的复苏!天墟,若你想杀小爷,直言便是,何须说出这种弥天大谎?也不怕被世人耻笑,贻笑大方吗?”
他太大胆了。
竟然敢直呼天族族长之名。
还敢自称小爷。
偏生,此情此景,更像是真性情的流露,更像是蒙受不白之冤时的无力控诉。
“这个理由,着实卑劣。”
流樱淑也讥诮:“那可是神祗,区区临神四境的小家伙何德何能能去干扰器复苏?”
而后,她眼神戏谑的看向天墟,道:“天墟,你为此世最强者,敢问你有那个能力去干扰一尊神祗的苏醒?”
天墟一直很淡漠及平静。
哪怕陆凡出言不逊,哪怕流樱淑讥诮嘲弄,他一如既往,淡淡道:“鼻祖复苏很艰难,需以吾族诸人血唤醒那烙印在天地间的印记……”
“族长,请赎罪。”
天子脸色苍白,他跪下来,瑟瑟发抖。
“你的确很无能,那般重要的东西,竟然在你手中被人击溃。”天墟瞥了一眼天子:“事后,你自己去天浑处领罪。”
陆凡已经彻底明了。
除他之外,所有人的记忆都被篡改了。
本是药神出手灭杀了天族鼻祖。
但此时,所有人都以为,是因他击溃了那个血瓶,导致天族鼻祖没能成功苏醒。
“呵呵……这样说来,还真是与我有莫大关系。”
陆凡讥笑:“但,那时候天子舍命与我一战,鏖战中,击碎一个瓶子,非本心之过,若天墟前辈因此要责罚晚辈,晚辈自然是无话可说。”
“你没必要偷换概念,这岂是责罚那般简单。”天墟依旧不怒不喜,道:“你可知……若吾族鼻祖能否复苏,有多大的因果?你百死都莫赎。”
“能有什么因果?”
又有一声冷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