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认真的,你还记得我前段时间弄回来的那根宿傩手指吗?”
“记得。”
伏黑甚尔不会忘记,毕竟那天这个小会长可是搞了个大事。
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手指啊,特级咒物,咒术界在全霓虹搜寻封印的东西,到现在都没集齐十根,结果张珊她倒好,出门散个步就捡到了一根,还偷偷拿回来学者咒术界的操作用它引咒灵来做实战训练素材。
“那是其实不是我捡的,是大白捡回来送我的。”
“真的假的?”
“真的。”章珊的语音输入是百分之百的诚恳,“其实它一直都有捡奇怪的东西回来,之前还偷了五条悟的墨镜,在高专的时候还追着五条悟和夏油杰咬。”
伏黑甚尔低头,那只雪白的大鹅似乎也意识到他们在讨论自己的“丰功伟绩”,自豪地扬起了脖子。
伏黑甚尔瞅了一会儿,抬手揪住大白鹅的翅膀拎起来仔细的检查,越看越纳闷。
“这看起来就是一只普通的鹅。”
大白愤怒的叫声引起了小孩子们的注意,他们大惊失色“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
“伏黑叔叔快放下大白!不然它会记仇的!”
伏黑甚尔放下大白鹅,然后在大白鹅低头冲过来的时候非常顺利地抓住了气急败坏的大鹅脖子。
伏黑甚尔回头,满脸写着“你在框我”几个字。
“它没有攻击力,你难道指望一只鹅去打架吗?”张珊从伏黑甚尔手下救出了气得开始骂街的大鹅。
“除了能够看见咒灵,它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只普通的鹅。”伏黑甚尔说,“你确定这不是你的妄想?”
为了证明大白和它同伴们的实力,张珊带着一群人和鹅去了安放宿傩手指的引怪点。
“大白啊,甚尔怀疑你的实力,你得露两手展现一下。”
“嘎!”
“看见那边那个小箱子了没有?你上次送我的手指就在里面,你能把它再偷回来吗?”
“呱!”
“好样的大白。”
和鹅说完话后,少女起身后退到安全线内。
“瞧好吧甚尔。”
伏黑甚尔对它完全不抱希望:“瞧什么?宰鹅现场么?”
有张珊这个刷怪狂魔在,这里的怪每天都会被清一次甚至几次,现在这里的只是几只四级咒灵,但即便如此也不是一只普通的鹅能应对的。
说话间,那只大白鹅已经踏入了危险区的界限。
它先是不慌不忙抬颈叫了几声吸引那些咒灵的注意,在它们扑来的时候紧接着闪身开始放它们风筝,一路不仅不慌不忙地规避掉了那些咒灵狰狞的肢体和攻击,还乘机扯一下这个咒灵的后脚让它摔跤,咬一下那个咒灵鼓起的眼球,甚至还叼住了这个咒灵的头发那个咒灵的触手绕过那个大眼睛咒灵打了好几个结,最后趁着这些咒灵拉扯彼此的时候不慌不忙地走到装着宿傩手指的百叶箱前,用嘴叼着百叶箱的腿硬生生地拆了百叶箱,最后叼着滚落出来的宿傩手指避开冲过来的咒灵,回到了张珊旁边,它叼着宿傩手指在伏黑甚尔面前站着,扬起长脖子摇摇小尾巴,得意洋洋。
那个放宿傩手指的百叶窗是合金的,那些咒灵是充满恶意的,而这只鹅它全程甚至一根羽毛都没掉,翅膀都没张开。
这特么就离谱,这真的只是一只鹅?
在伏黑甚尔蹲下来不信邪地掰开大白的嘴检查前,它回头冲那些围观的小鹅崽们叫了几声,就见那群刚刚走路还晃的小鹅瞬间蜂拥而上开始用鹅海战术紧密配合揪住了好几只藏在角落里看戏的蝇头咒灵。
小孩们非常配合地为鹅们献上掌声和欢呼:“噢噢噢噢小鹅们好厉害!不愧是大白的兄弟姐妹!!”
而拽着蝇头回来的小鹅崽们也非常给面子地拍拍小短翅膀,晃了晃小脑袋叫了几声,臭美的样子和大白如出一致。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开始思考鹅是不是也会有天与咒赋。
看啊,鹅都能看见咒灵了,那有天与咒赋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置信了吧。
这些咒灵最后被在场的孩子们给了一个体面的下场——这些咒灵本来除了给玩家刷怪就是给这些孩子们提供上课的教材以及研究部的实验素材。
这期间,平时负责管理监测这个场地的咒术师走过来拍了拍还在怀疑世界真实性的伏黑甚尔的肩膀。
“老兄你是第一次见这场景吧?大白它每天早上都会过来逗一圈咒灵,好像是当成晨练了,我们刚开始也和你一样不敢置信,现在已经习惯了。
“之前那个箱子是木的也没这么高,被大白偷了好几次后才变成现在这样我们现在已经放弃去和辅助部门以及研究部门申请下一个这样的箱子了,木头的矮箱子起码还不会被拆。”
这位老哥的语气平淡,眼下的青紫和头顶的荒凉无不在讲述四个字——放弃挣扎。
伏黑甚尔:
这场面居然该死的似曾相识。
夏油杰一宿没睡。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的双眼没有焦距。
他已经看完了张珊给他的所有文件,那些无法争辩的证据无不是一把刺向他的刀。
甚至连伏黑甚尔这个险些杀死他和五条悟的男人,也是被御三家迫害所产生的怪物。
御三家的黑暗像挥之不去的黑暗,压在所有人的头上,轻而易举地支配所有人的人生,坐看其他人在生死间挣扎,自己却独善其身。
“为什么。”
张珊走进来的时候,他才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出这几个字。
“什么为什么?我不会读心术也没工夫猜你在想什么东西。”
一个冰冷的扁平状金属物体被贴上了他颈部的皮肤,夏油杰动了动手指,最后还是没有阻止。
“咔哒”一声后,夏油杰被拉了起来,随后他的右手手碗也被戴上了一个黑色的金属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