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戎不放心,说:“我们去医院,让专业医生处理一下。”
“伤是小事。”她深深地叹气。
“你有什么大事?”陈戎坐在旁边,搂过她,“我以前见你,你总是笑得很美。我第一次看你么悲伤。”
悲伤就对了。她怕自己绷不住,紧紧抿着唇:“戎戎,你知道恋人间最要的是什么吗?”
“你觉得是什么?”
“是坦诚。”
“嗯。”他同意。
“我今天明白了事无常,今天是小小的山坡,万一哪天是断崖绝壁……”
他按住她的唇:“别说。”
“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关于过去。”
“你说。”
“是一件坏事。我说了的话,你会不会生气?”
“不会。”
“真的?”
“真的。”
计划通。倪燕归靠在他的怀里:“戎戎,我不是你想象中纯洁无暇的女孩。”
“嗯。”陈戎搂住她的,用了用力。
“我从小和林修一起长大。他人很坏,他……他……把我带坏了,我们俩有段间,特别荒唐。”对不住了林修,为了她的爱情,只好牺牲他了。
不再纯洁无暇的荒唐事。和林修。陈戎静了一会,才问:“是……什么候?”
“中学期。”
“你未成年。”
“是啊。年纪小,不懂事。我很想和你解释详情,但我已经不大记得了。”
陈戎抬头看见有人出来,忽然喊:“赵钦。”
赵钦转过头。
陈戎扶正倪燕归,向着赵钦说:“不是说要给温社长开拓新的销售渠道吗?我有间。”
“正好啊。”赵钦招,“过来跟温社长商量商量。”
陈戎站起来要走。
“戎戎。”倪燕归喊住他。
“哦。”陈戎回头,“倪倪,等我冷静了再听你说。”
“等等——”她正事还没讲,刚才是铺垫前的铺垫,只起了个头。
然,陈戎的身影不见了。
『毛』成鸿又拎着树枝出来,见倪燕归在院子里踢石块。他说:“小倪同学,我有件事,跟你谈谈。”
她却说:“『毛』教练,我遇了感情危机,没空跟你谈。”
“谈的正是陈戎。”『毛』成鸿指了指角落的两张塑料矮凳。
两人坐下以后,『毛』成鸿用树枝在地上点了点:“我不会拐弯抹角,直接问了。”
“问吧。”倪燕归坐姿端正,膝盖并拢,挺直腰板。
“你了解陈戎吗?”
她以为是什么要的事,没想竟然是个问题。“了解啊。”
“你见他今天在土坡扑过去的样子吧?有什么感想?”
倪燕归的肘放在膝盖,托起两腮:“他对我是真心喜欢的吧。”
『毛』成鸿用树枝在地上画了条直线,从一端跳另一端:“你不觉得,他的动作过敏捷了吗?”
“是『毛』教练训练的成果呀。”
“么说吧,陈戎和赵钦同进来的,一起训练,一起上课,你觉得赵钦有样的速度吗?”
“我和陈戎同样寒窗十二年,为什么他的分数比我高么多?一样米养百样人,陈戎很刻苦很认真。就算他和赵钦接受同样的训练,但他付出了加倍的努力,肯定比赵钦厉害。”
『毛』成鸿的树枝没有再点地,是拍地:“小倪同学,我差点被你说服了。”
“是吧。”
“样啊。不拿陈戎跟赵钦比。我拿他跟你比。你们摔山坡上,温文喊赶紧走。你傻愣愣坐在里,偏偏陈戎反应过来,迅速抱起你就走。”
“对呀。”倪燕归想,至少陈戎是紧张她的。感情危机没有最焦虑的刻吧。
“你喜欢运动?他不喜欢运动?”
“对呀。”
“为什么他的临场反应比你的快?”
“因为他思维敏捷,控场强。『毛』教练,我偷偷告诉你,我每次上电影鉴赏的课,从来不做作业。影评全是陈戎帮我写的。他很厉害,写的两篇完全不一样,我交上去都不用担心老师查。他的脑子转得比我的快。”
『毛』成鸿把树枝移她边,点了点。他想说,她是不是没有一丁点怀疑她的男朋友。『毛』成鸿最终也没有说出口,只问:“你遇什么危机了?”
倪燕归收起笑,严肃地说:“危机就是,我是个坏女孩,但陈戎是个好男孩,极好的个。”
『毛』成鸿看着她天真的脸:“我觉得,你的句话可以反过来说。”
“『毛』教练,不要在我和他间埋下怀疑的子。尤其我和他的感情基础还不牢固,稍有不慎就崩塌了。”
“你去谈恋爱吧。”『毛』成鸿扔掉了树枝,“让我一个人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