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靠面店做生意，表面上的经营是掩饰。暗里做的是他坐牢之前的行当。

什么生意来钱？当是刑法里禁止的。

赌/博与时俱进，现代化了，叫网络菠菜。像何凌云样的赌狗，史智威道，要好好拴。

高利贷的放债人精得很，从关怀出发，之后再把何凌云骗得底裤都没了。

之后，史智威跟圣人一样：“缺钱？我借你。”

签了借款合同，一切赖不掉了。

史智威最擅长的是钻法律空子。卡在条文规定的利率下，何家奈何不了他。

何思鹂几次有冲动，想去教训一下史智威。

何爷爷拦住了：“不要冲动。你一个女孩子，要是惹『毛』了他，他有的是法子对付。”

何凌云似乎真的焉了，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何爷爷很无奈，拿出了房本。这一次何思鹂按了回去。

她要赚钱，赚很很。

满脑子都是赚钱，她把正事忘了。

她回房间，用手机陈戎发里信息：「史智威的面店要开张了。」

陈戎：「嗯，我见到了。」

何思鹂盘腿坐在床上。她只是学生，和史智威斗是以卵击石。似乎除了赚钱债，没有其他赖账的方法。

倪燕归在床上看了看书，突问：“何思鹂，你是为了陈戎来的，想来对他有自的看法？”

何思鹂回头。

“我的作业是描绘他的画像，想问问从你的角度看，陈戎是个什么样的人。”

“人很好。”

“没了？”

“其他不了解。”何思鹂和陈戎不是亲密朋友，只是觉得陈戎救过她，当年史智威的事，他也出了一份力。她惦记双份恩情，对他没有戒心已。

从赵钦书和何思鹂的嘴里，没有套出关键的信息。倪燕归忽想到了李筠。

既是青梅竹马，最了解陈戎的人是李筠。

倪燕归去『骚』扰林修：「你跟李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林修：「偶。」

倪燕归：「她有没有跟你讲过陈戎？」

巧了。李筠有讲，在昨天。

林修在教学楼下遇到她，跟往常一样，叫学姐，要揍人。

擦肩过的时候，林修见到天向李筠邀舞的男同学过来了：“李筠。”他笑容满面。

李筠别了别头发：“你好。”

男同学：“对了，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啊。”李筠忽喊一，“林修啊。”

林修回过头。

“我想起来，有件事忘了跟你说。”

男同学打量林修。浓眉大眼，是个对手。

李筠跟男同学说：“不好意思，今天中午有事。”

“改天吧。”男同学临走的时候，仍在打量林修，暗藏敌意。

李筠走到林修的身边：“走吧。”

“师姐。”待男同学走远了，林修说，“你总是把我当成工具人。怕伤了他们的自尊，不怕伤我的自尊。”

李筠愣了愣：“抱歉，我不是……”她想说她不是故意的，但她是故意的。故意想要甩开男同学，才拿林修当借口。

林修潇洒得很，总是一脸无谓。他不像其他男生，见到她献殷勤。他总是淡淡的。她觉得林修不介意，才拿他当挡箭牌。她只能道歉。

林修见她面『露』羞惭，说：“师姐，没事。我开玩笑的。”

李筠仍有歉意：“要不我请你一顿饭吧。”她想要补偿什么。

“好。”没办法，林修经济拮据。自从演唱会大出血过后，他至今没有缓过来。有免费的午餐，没有不吃的道理。不过他提醒她，“学校在传你和陈戎的绯闻。我可不乐意被『插』进去成为谈资。”

李筠笑了笑：“这事我道。我本想或许能挡住一些人。”谁道，群男的是争恐后追过来。

陈戎的绯闻，光是传，也没有拦住到谁。

她虽有绯闻，但是在学校的时候，从来没人见她和陈戎走在一块儿。

弟弟刚失恋，对象是旁边这个男孩的青梅竹马。李筠问：“你的青梅竹马跟陈戎的事怎么样了？”

“吵架了。”

“有和好的迹象吗？”

“不道，没问。”这是倪燕归的决定，林修没有过问。

“希望他不要因为我和陈戎的传言生气。”

“如果是误会你为什么不去澄清？”

“清自清。你和青梅竹马这么些年，难道没有绯闻？”

“有。也是清自清。”

“不过清自清是需要时间的，是要跟你澄清一下。我和陈戎像家人一样。你帮我转达你的青梅竹马吧。”

这些话对别人说，也许会觉得荒唐。但对林修言，他和倪燕归也是家人一样。两人从小玩，后来上了小学，见不到人，但从来没有忘记遥远的对方。

他们吵架，他们打架。他们是彼心里最特殊的存在。

李筠和林修加了微信。

这天，她发了张照片过来，是她和陈戎小时候的合照：「真的是小时候的玩伴。」

林修没有注意人，反望两人身后的面墙。

李筠和陈戎合照的背景是小葵花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