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抒将他肩头上的布料攥得更紧了些,“原来沈大少也有不知道的事,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绑架嘛,无非就是为财为色……”
“闭嘴!不许往下说!”
顾云抒现在确实非常累,她没再往下说、耳边是男人有力的心跳声,明明现在她就在他怀里,为什么感觉像隔着天堑?
之后,顾云抒被沈柏年带到榕城的公寓,等两人抵达已经是傍晚时分,谁都没说要吃东西,似乎并不饿。
直接进了房间,沈柏年将女人放上床的时候,却被她单手拽住,她声线嗡嗡地说:“我想睡觉。”
他掰开她的手,说:“先洗澡。”
顾云抒某根神经像被刺激到,“沈大少是嫌我脏了吗?”
这个脏是指什么脏,她懂、他也懂。
又重新绕回到在港城时的话题。
沈柏年倏地眼神变厉,他一把扯掉脸上的眼镜,直接将软若无骨的女人压进床榻,不由分说地袭向她的唇,没有任何温柔所言,有的只是想要回答她刚才那句话的粗暴。
不是想知道他嫌不嫌她脏吗?
他现在就用实际行动告诉她。
顾云抒哪里是这男人的对手,没多久、她就扛不住,想挣脱开、却让他更嚣张,直到他觉得足够、他才缓缓将她松开,却仍是占据主导地位,问她,“现在还觉得我嫌你脏吗?”
顾云抒被他弄得气喘吁吁,本就狼狈不堪、现在更是欲哭无泪,她一把将他推开,直接冲进浴室里,快速关上门。
当温热的水临头冲下时,她脑子里都被不久前发生的事占据。
她突然觉得恶心,用手不断搓自己身体,不知在里面洗了多久,浴室门是被男人直接踹开,他拿着足以容纳两个她的浴袍走进来,面无表情将她兜头一裹,随即扛着走了出去。
到床上,顾云抒感觉他搂得有点紧,让她不舒服,她就开始动。
他威胁,“不想睡了?”
她乖了,没再乱动。
以前这样在他怀里,她很快就会入睡,但这次她却清醒得连自己都诧异,脑子里不断回荡着那么几句话。
“顾小姐,别怪我们,我们也是听命办事,要怪就怪你那个父亲,他是造了孽祸害到了自己女儿。”
“你、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扯上我父亲?”
“看来你真什么都不知道啊,行了、今天我就当个好人告诉你,等我们放你走后,你可以去查查二十年前有名的豆腐渣工程惨案,等你查清楚了,就会相信我的话。”
她知道这个惨案,因为挺有名,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父亲、那么好的父亲,竟然会跟这件事牵扯上。
此时男人掐着她腰的手突然发紧,紧到她感觉有点疼,她皱眉仰头朝他看过去,他也垂眸往下,眼神不像平时那般沉静,像烧着一团火,能将整个人烧出一个洞来。
顾云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可能就是单纯想快点入睡,她主动蹭过去,贴上他的唇。
男人原本无动于衷,之后倒也渐渐配合,但顾云抒睡意已经慢慢上来。
等沈柏年想要加深这个吻时,她已经完全进入梦乡,他看了眼她的睡颜,便起身走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出来时,外面天色已经全黑,他拿过手机就看见顾琛发来的消息,问,“她有没有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你有没有给她找医生?”
沈柏年没回,他穿着睡衣拿了杯酒,坐在沙发上独自看着外面天色,许久之后才回到床上。
一躺下去,旁边的人像有感应般直接缠过来,搂住他的腰。
他摸了摸她头发,也闭上眼。
-
顾云抒又是一觉睡到天亮,她醒来后就立马下床,身上仍是披着松垮垮的男式浴袍,里面什么都没穿,她在这里没衣服,暂时只能这样,跑出房间的时候快速系紧腰带生怕它掉下来。
来到客厅,就看见男人端着两个碗从厨房走出来。
她着急跑出来确实是找他没错,但这样撞上又有点尴尬,尤其是她看见他眼神淡淡瞥了她一眼以后。
“沈柏年,我有话对你说。”
男人表情如常,“先吃早餐。”
“我不……”顾云抒原本想拒绝,可她现在确实饥肠辘辘,她没再说话、坐到桌前。
很简单的早餐,就一个三明治对半切,每人半块,再一个煎蛋、一个火腿。
这也算是有生之年系列了,以前她幻想他们婚后就是这样,早餐、阳光,温馨的家。
但她现在却要继续跟他说……
“你到底怎么样才会跟我离婚?”
沈柏年还是那句话,“我不会离婚,领证的时候我说过,你也在场。”
“是,我在场、但那时候我知道你是在应付那个工作人员。”顾云抒无法理解,他明明不爱她,为什么非要绑着她,“我会净身出户,离婚后我也尽量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男人拿着刀叉的手一顿。
顾云抒以为他是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忙补充道:“榕城就这么大,偶然遇上也有可能,你不能这样霸道?好吧,要是你同意,我也可以离开这个城市,去其他地方生活。”
“沈柏年,这是我的底线了,你不能再得寸进尺!”
男人面色微沉,他直接将餐具一扔,“为什么非要离婚?”
顾云抒垂眸,“你影响我找其他男人了。”
她抬头对上他镜片后的眸光,“这个回答你满意了么?”
“要是因为这个你大可以放心,你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我都不会干预。”
特别干脆利落得回答,且非常大方。
顾云抒听见他这样说,真不知道该哭还是笑,“沈柏年,你真不能这样。不能因为想要气唐绾就吊着我一辈子,好歹我们也认识那么久了,就算你再不喜欢我,以前我也算是你妹妹,哥哥哥哥的也没少叫,那么多声哥哥换你现在放我一马都不行吗?”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喜欢他,因为是顾琛的好友,她当然也跟着叫哥。
后来发现对他感情不一样,她就再也叫不出口。
沈柏年沉默,没回应。
顾云抒讨厌他的每一次沉默,她直接摔了手边的杯子,几乎气到晕厥,“那好,从明天开始我就跟其他男人约会,约到你同意离婚为止。”
沈柏年依旧岿然不动,“你大可以试试看。”
挑衅。
最直接地挑衅。
顾云抒霍然起身走进房间,重重关上房门,一次关门不解气、她又重新开再关一次!
沈柏年望了眼房门那边,气不动直接笑了,此时放在旁边的手机响起铃声,他接通,是助理。
“沈总,您在榕城么?”
“嗯。”
“闻董约您今天打球,问您有没有时间?”
沈柏年下意识捏了捏手指,眸光沉到发暗,“对他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