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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锦衣少年大马金刀而坐,笑容带着轻蔑,“丧家之犬,有何凭仗?”
赵景负手而立,装束落魄,却神色镇定,语气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锦衣少年猝然变色起身——
……
赵景的下落自有长辈们操心。
唐小白也不是不操心,但她人小,想操心也操心不上。
于是摸摸脑后已经找不到的伤疤,回去上学了。
顺便狠狠交了一大份休假期间做的功课。
“这些日子没有先生指点,怕是退步不少,还请先生教诲。”面对张小先生的惊讶,唐小白绷住了得意的心情,正经且谦逊地说。
张隐一直知道唐二小姐是个勤奋好学的孩子,因此只是赞赏地点了点头,低头随手翻了翻她的功课。
这一翻,眼神却变了变,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小姑娘。
唐小姑娘一双眼睛生得乌圆可爱,似浸了水的黑葡萄,干净澄澈,此时看着他的神色也格外乖巧可人,好像什么小动作都没做过。
张隐笑了笑:“二小姐散学后稍作留步。”
……
“这些……不是出自二小姐之手吧?”张隐将夹在唐二小姐功课中的几张太子殿下的手迹挑出来,放在唐二小姐面前。
时隔半年,唐二小姐又玩起了夹带。
这次还不是只有一张,张隐实在没法当作没看见。
“哎呀!”唐小白惊呼一声,装模作样探头一看,然后觑了张隐一眼,弱弱道:“这确实不是我写的,我不小心混进去了……”
李穆就站在门口,听见唐小姑娘这一番作态,忍不住瞥了一眼过来。
她想干什么?
张隐也摸不透,只笑道:“下次小心点。”
唐小白一愣。
就这?
那怎么行!
经过之前赵景重生的威胁,唐小白已经深刻认识到一个残忍的事实——
她,靠不住!
一出现紧急情况,她就废了。
所以,她要尽快给小祖宗找个比她可靠的靠山!
譬如,齐州张氏。
于是,时隔半年,唐小白再次将阿宵的字夹带在功课里交了上去——文章还不行,跨度不能太大。
果然,这次引起了张小先生的注意。
但,怎么可以只注意一秒?
她不允许!
“先生,你看这字,写得怎么样?”唐小白主动引导,“这是阿宵写的,他虽然习字时间不长,却比我写得好多了,先生你说是不是?”说着,还打算引导性地往外瞥一眼。
还没瞥见门外的阿宵,却忽觉眼尾余光被什么突兀的画面触动,下意识挪了回来。
定睛看见时,唐小白蓦地一愣。
“确实不错,若非天赋异禀,看着仿佛有七八年功底——”张隐说着,注意到了小姑娘的神色变化。
目光随之移挪到桌上,也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