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看着,又觉得不太得劲。
这样好的画,为什么是旁人画的?
他想了想,拨亮烛台,摆出笔墨……
……
次日清晨,唐小白见到小祖宗时,吓了一跳:“昨晚没睡好?”
没有被面具遮挡的半边脸眼下一片青黑,尤其少年肤色冷白,黑眼圈格外明显。
不但有黑眼圈,眼里还有红血丝。
怎么回事?唐小白担忧地看他。
结果这死小孩就“嗯”了一声。
唐小白皱眉想了想,严肃地说:“学习的事不能一蹴而就,你这个年纪,还是身体最重要!”
要不怎么一样上学,一样看书,他就会得比她多,一定是背着她偷偷学习了!
李穆脸微红,点了点头。
“晚上不可以熬夜,会熬坏眼睛的,而且睡眠不足还会长不高——”说到这里,唐小白抬头看了看他。
小祖宗这两年身高窜得可真快,本来只比她高一个头,现在都快两个头了。
“我知道了。”他低下头看着她说,唇角似翘非翘,眼里有一种稚气的雀跃。
唐小白笑了笑,转身上了车。
坐下后,扭头向外,正好看到少年单手撑着一跳,坐上车前,动作轻快又敏捷,好看得不行。
哎呀!她家小祖宗,还真是该死的甜美……
……
唐小白今天的心情,略有一点复杂。
因此到了书院,又看到公孙易来闹时,就没什么耐心,直接让小祖宗把人丢了出去。
回过头问刚才被公孙易缠住的陶汾:“他又来干什么?”
陶汾没有立即回答,他被气得不清,咬着牙根平复了许久,才将额头青筋压回去,深吸一口气,冷笑道:“上回在外面遇到公孙易,要我给他行礼,我道他尚未授官,并无品级,不肯行礼,如今他授了官,特意来耀武扬威!”
唐小白:“……”
怎么有这么无聊的人?
“为什么这种人还能授官?不是说吏部选试很难吗?”唐小白不太高兴。
通过礼部省试之后,新科进士们还要参加吏部的选试才能授官。
省试已经很难了,选试更难,很多人中了进士后选试考了好几年都考不中。
凭什么公孙易这么容易考中?
陶汾又是一声冷笑:“公孙易自称寒窗十年,科考授官,却都赖了裙带,笑煞人也!”
唐小白一愣。
裙带?
公孙易连个举荐信都混不到,哪来的裙带?
但陶汾的话不会是空口乱说。
陶家是富贾,别的没有,就是钱多,陶汾又是个慷慨轻财的性子,出手十分豪绰,进京一年不到的时间,已经同书院里里外外都建立了良好的关系,这个关系网最明显的一个体现,就是陶汾的消息非常灵通。
“不会是平阳公主吧?”
陶汾一哂:“这等污糟事,还是不要伤二小姐的耳了!”说罢,甩甩袖子走了。
唐小白有点凌乱。
还真是平阳公主的裙带……
……
“公主怎么会喜欢公孙易呢?”唐小白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在放学后跑去平阳观问个究竟。
就算公主好美少年,可公孙易他也算不得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