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衾心里也清楚，这个时候如果回答不好，很有可能就会让顾妙妙生气，或者是两人陷入了“你爱孩子胜过爱过我”或者是“你怎么能不喜欢孩子”这种怪圈里面。

于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薄夜衾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往自己的身上推脱。

“和你无关，是我无法接受，我有可能是个鬼的事情。”

他抬起手，揉了揉有些隐隐作痛的脑袋：“我本来……我本来以为你会和我说孩子有了问题，因为你的表情那么严肃，结果你和我说，他是个鬼王，我就……”

薄夜衾只觉得有些乱，以至于他自己说的话都有一点不知所措。

顾妙妙见状，也就不打算和薄夜衾较真谁是谁非的怪圈里了。

她轻轻地为薄夜衾拍着后背说着：“事情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薄夜衾闻言抬头，有些希冀地问着：“难道，事情有转机？”

“不是。”

顾妙妙摇了摇头，三十七度的嘴却说着零下一百度的话。

“因为更糟糕的事情，我还没有说。”

薄夜衾只觉得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又被她安抚下来，现在又提到了嗓子眼，来来回回的，仿佛是过山车一般。

不过，好在因为有鬼王这个身份的铺垫，薄夜衾轻咳了两声：“你说吧，这一次，我肯定能够承受的住！”

就算顾妙妙说她是天山的神仙，海里的美人鱼，或者是恐怖地妖怪，他也依然能够承受的住，且面不改色！

“就是这个孩子……它最多只能陪伴我们三年，三年过后，就会被冥界的人给带走，它当鬼王的期限，少则一千年，多则数万年，也都是有可能……”

顾妙妙一边说着，一边拍着薄夜衾地后背，一双眼睛也时时刻刻地注意着薄夜衾的表情。

只见薄夜衾地脸色复杂，而后归于沉默。

他望着顾妙妙的小腹，一脸深沉。

顾妙妙其实大概能懂薄夜衾在想什么，他那么重视，那么期待的孩子，是个鬼王先不说了，还只能和他处三年的时间。

这让谁都受不了。

就包括她自己，在得知腹中的胎儿被选为了鬼王的时候，也是气愤的想要直接冲到地府，去找人算账。

哎。

“没关系，如果你要是喜欢孩子的话，我们可以……”

“不用了。”

顾妙妙想要说“再生一个”来着，结果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薄夜衾打断了，“就生这一个吧。别人求了一辈子的长生不老，都没有得到，这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拥有了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很幸福。而且，我们谁也不能保证，第二胎还会不会被什么人物选座其他的妖王，精灵王什么的。”

薄夜衾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顾妙妙的小腹：“我不想让孩子一出生就承受着枷锁，也不想让你再受折磨。”

顾妙妙说她要捉鬼补充营养，那就表明后面月份越大，如果捕捉不到鬼，顾妙妙可能就要承受其他孕妇所不能承受的疼痛。

就算顾妙妙不心疼她自己，他也是会心疼的。

一个孩子，也好。

就算未来可能永远也见不了面，但是那三年的时间，也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