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容妃将茶盏放置在桌旁,示意一旁的宫人离开。
永嘉帝这才端起茶盏,喝了几口,“这孩子,说走就走,一个姑娘家,却是没学得半点姑娘家的样。”
容妃笑笑,伸手去接过空了的茶盏,永嘉帝嘴上说着责怪的话,她却是半点没有瞧见有责怪的意思。
“永乐这孩子在宫里闷坏了,到外头走走也好。”
这皇宫看似富丽堂皇,锦衣玉食,外面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要进来,殊不知皇宫里的人,有多煎熬想要离开。
永嘉帝心中的一口郁闷的气堵在那,不上不下的,“你不知道,这孩子她...”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到底没有说出来。
容妃心里“咯噔”一跳,难道永乐闯了什么祸事不成?
只是看陛下的样子,也不应该。
良久,也没人说话,茶香却是萦绕着整个寝殿,倒是让人闻着,身子舒畅。
容妃这才缓缓道,“陛下,再过几日,齐妃便要临盆了,您这几日该去看看她的。”
永嘉帝面有不悦,一时间,觉得这满屋的茶香,都有些扰人心绪,“朕近来政事繁忙,你若得空,便替朕去看看。”
说着,拂袖而去。
宫人这才回了殿中,容妃身旁的嬷嬷微微叹气,“娘娘,您这是何苦...”
眼下这个时辰,正好能留下陛下用膳,偏偏要去扯那齐妃。
那齐妃当初怀上这胎,本就是收买了送药的管事太监,提起齐妃临盆,陛下焉能高兴?
自先皇后仙逝,后位空了十几年,宫中论位份资历家世,便也就是自家娘娘担得起这福分。
可娘娘自个儿却是不争气,每回都要将陛下往外赶。
当真是主子不急,急死一众旁人。
容妃却只是笑笑不语,拿过先前未绣完的莲藕带花,继续绣着。
如今,太子羽翼丰满,永乐又有本事立足,容乐虽性子软了些,到底也无人会去注意。
她自入宫到如今,已十几年了,早已过了风华年纪,从前不争,现在也不愿争。
只待三个孩子都有了归宿,她便也就可以安心走了。
“多找两个经验丰富的抱腰人,给上阳殿那边送去。”容妃平淡道。
既是要临盆,是该准备着,宫中已多年不曾有这等子喜事,各方各面,都需得小心谨慎才是。
“是。”
“你不坐马车?”见沈千昭牵着一匹马,宋怀微微一愣,小姑娘丝毫没有要去坐马车的意思。
采秋提着包袱,拽了拽自家主子的衣袖,“公子,咱坐马车去。”
“这抛头露面的,多不好,咱坐马车,舒服。”
虽然她家公主是会“骑马”,可毕竟也只是在马场中有人牵着马儿走,这会儿外人多,还是不丢这个脸好。
沈千昭却是轻轻的摸了摸马儿,“不坐,我就要骑马。”
说着,不顾阻拦,她右手撑住了马鞍,踩着左侧的马镫翻身上了马,动作轻快,行云流水,看起来十分老练,丝毫不像是一个深养于宫中的娇娇弱弱的公主能有。
连采秋都吓了一跳,缓过来后,瞪圆了眼睛看着沈千昭,她家主子背着自己偷偷练马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