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刚把吃食送到二皇子处,就听着一道嬉闹的声音传来。
沈千行搂着一名宫女,丝毫不避讳旁人在场,浑身酒气倒在美人榻上嬉闹。
殿中的其他宫人们早已见怪不怪,可这从别处而来送吃食的宫人,却是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二皇子殿下,奴才奉皇上之命来送菜,这是永乐公主亲手做的,陛下还吩...”
宫人话未说完,就已经被沈千行不耐烦的挥手制止,一张面容上,满是不耐烦,“行了行了,知道了,赶紧下去,别耽误本皇子干正事。”
宫人沉着脸色,当即离开。
这二皇子当真是荒唐,在宫中就敢这般行径,如此沉迷女色,岂能有什么大作为。
他摇摇头,离开了殿里。
见人走了,沈千行搂着那宫女起身进了内殿之中,躺在榻上,“继续说。”
那宫女也不似方才那般满脸羞涩,“如今那宋屿受了重伤,东厂群龙无首,又与皇上离了心,眼下是殿下笼络东厂的最好时机。”
沈千行眼里却划过一丝不屑,“不过就是一群顽固的阉人,平日里也不见他们给谁几个面子,我又何必凑上去?”
那宫女却勾唇笑,耐心道,“殿下,如今情形已经与往日不同,宋屿一死,只要东厂新的督主是我们的人,之后的一切生意往来,便容易得多了。”
听了此言,沈千行倒也确实是在心中斟酌了一番,最后认同了她所言。
这时,外头伺候的宫人敲了敲门,“殿下,皇上派人送来的吃食...”
沈千行眸色一沉,划过一丝不耐,开口出的话,也略显烦躁,“扔了!”
什么好的东西从不曾往他这里送,倒是一份沈千昭做的菜,就好似瑰宝一般到处送,他觉得是瑰宝,在自己这里,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宫女蹙了蹙眉,“殿下,不可。”
“永乐公主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殿下应当与公主亲近才是。”
这话她说过无数次了,可从不见沈千行对那沈千昭有什么亲近之举。
倒是那三皇子沈千离,因着与永乐公主关系好,这么些年,得了不少好处。
行为处事,也比沈千行要受重视多了。
沈千行眼里划过一丝厌恶,他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这对兄妹。
沈千暮命大,被推进池子里都淹不死他,不过又如何,还不是落了那一身病,成了个走两步咳三下的病秧子?
沈千昭命倒是好,当年在避暑山庄本该被拐卖的是她,却被沈千容挡了一劫。
如今倒是凭借着神机学院,名声大噪。
还有那沈千离,为了得几分好处,总是恬着张脸,凑到沈千昭面前讨好她,也不知道丢人。
堂堂皇子,每日就追在女人后头献殷勤,当真是可笑。
那宫女见沈千行的反应,心中略微不满,“只是亲近,兄妹之情,逢场作戏,对殿下而言,并不难。”
既然都装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差了这么一会。
永乐公主能给她们带来的好处,可远远不止是这些...还有她背后的如意楼。
见沈千行不耐烦的应下,那宫女脸上浮现一丝得逞的笑意。
沈千昭与如意楼有关系,是她们无意间发现的,她和如意楼背后的主子,一定有什么深层关系。
如意楼的探子遍布天下各处,江湖中的,官场上的,富人宅院中的,富贵上乃至几品官员,落魄下至沿街乞讨的乞丐。
但凡能掌握住沈千昭,借机搭上如意楼这层关系,那天下的消息,岂不是尽在她们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