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方才守在外头的易远好奇的看着他家主子一直抓在手里的东西,问道,“殿下,您这手里一直拿着什么呢?”
沈千暮抬手看了一眼,只觉这些画像的姑娘都快从画像里跑出来了似的,不禁一阵头疼,顺手就将画像扔给了易远。
易远展开来看,看了一张,还以为是什么通缉要犯,连看了几张,顿时恍然大悟,“殿下,这是要给您选太子妃呀!”
他就说,那穆大小姐都已经成婚了,他家殿下怎么也该寻个知心人了才是。
这坊间可都一直传言,太子殿下与穆小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深意重,郎才女貌。
可惜天有不公,硬生生拆散这对可怜人,如今穆小姐含泪嫁人,独留太子殿下,迟迟不成婚,可谓痴心一片。
突然,易远脑袋一疼,只见是沈千暮狠狠的敲了他一下,沉声道,“需不需要给你选一个?”
易远连忙干笑两声,“小的哪敢想呢,这不是关心殿下您嘛!”
说着,他又凑近了些,嘀咕道,“殿下,您就不想瞧瞧这些姑娘什么样嘛?”
毕竟,总不能让他家主子,娶一个不曾谋面,不曾交过心的女子吧?
瞧瞧那穆小姐,虽自小一起长大,却从未私底下交过心,最后别让人劫了去,婚事也吹了。
这种事,就该避免才是。
沈千暮眸色如常,却也觉得易远所说,是有几分道理,太子妃人选总归是要定下来的,倒不如早些时候解决,也不必太挂心于此事,“昭昭可在宫里?”
易远眼睛一亮,“属下听外头的人说,公主今日应邀去了梁王府,向来过了晚膳便会回来,殿下不妨晚些时候去?”
沈千暮隐隐能够听出易远话中的情绪变化,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前些日子,听有人说,看见你深夜往永乐殿去了?”
易远一愣,意识到他这是在问那夜的事,连忙开口解释道,“属下那日是瞧天色晚,公主身边的小宫女独自回去也不安全,这才护送了一程。”
沈千暮这才缓缓收回目光,“即便喜欢,没成亲前,也该注意些才是,莫要毁了姑娘家的清誉。”
心思被看破,易远脸色一红,连忙抱拳应下。
他家主子就是这般如此,待姑娘家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于礼。
当初与穆姑娘定亲后,除了偶尔让人送些书籍乐谱到穆府,从不曾有过半分逾矩,只怕也是因此,穆姑娘才会同旁人好上了。
易远看着眼前无论是从样貌,家世,才学,品行,皆是上等的沈千暮,便也就是性子冷了一些,可待人待物,从来是温婉的,面冷心不冷。
他不由在心中惋惜。
倘若无人能懂他家主子,皆像那穆小姐一般,岂不是一辈子都没个知心人相伴?
到了夜里,马车缓缓在宫外停下,宋怀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沈千昭又悄悄将捂在袖子里的汤婆子递了出去,“外头风凉,你走快些。”
宋怀接过小姑娘白里透红的手递过来的汤婆子,雪虽停了好一会,可风却不停,小姑娘的汤婆子接过手,暖呼呼一片。
他不由勾唇低笑,按了按那只小手,“好,快些回去吧。”
马车这才驾驶着马车,匆匆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