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谨有一瞬间失落,可当他对上沈千昭略带安抚的目光,那温和的笑意,他的心情却突然平和了下来。
半晌,在谢临看戏的目光中,沉沉的应声,“好。”
沈千昭才放下了心,还担心他以前那般抗拒太医,这次也会拒绝。
到底是没有。
她起身,袖子却突然被应谨拉了一下,声音沉沉沙哑,带着失落与卑微,“你还会来看我吗?”
沈千昭一愣,眉头不经意间一蹙,应谨以前是这个样子的吗?
纵使他性子变化再大,却也不像现在这样,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像是僵在那一般。
谢临:“......”
沈小昭啊沈小昭,快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眼前这个男人啊,他在装啊!
你那自称冰雪聪明,上可斗奸臣下可治暴民的脑袋,难道看不出来眼前这个男人他的本性吗?
千万不能被骗得团团转啊!
你家小宋可还在痴痴的等着你回去啊……
就在谢临心中的一阵腹诽中,沈千昭抬手按住应谨揪住自己袖子的那只手,迫使他松开,微红的唇瓣的扯出一抹疏淡的笑意,“放心,梁太医那边我会多叮嘱几句。
听出了沈千昭话中的有意疏远,应谨放在毯子上的手不自觉攥紧了,却只是扯唇笑笑,“好,有劳你了。”
闻言,谢临顿时松了一口气。
终究,在沈小昭面前,应谨这点骗人的本事,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够看的。
目送两人离开,应谨手中的药方被揉得皱皱巴巴,紧紧的攥在掌心中,那双方才还笑意温和的眸子,此刻却深沉得令人费解。
管家见人走了,这才进了屋里,见应谨垂坐着,情绪古怪的样子,低声唤了一声,“公子?”
应谨眸色恢复如常,抬头看向管家,“人送走了?”
“是。”
管家沉默片刻,又道,“公主走时,嘱咐了小的,让小的拿着药方去抓药...公子,可要?”
他说着,目光落在应谨手里抓着的东西上。
应谨怔神片刻,松开了手。
管家连忙上前,忐忑的从他手里接过药方,心里缓缓松了口气。
希望这次,公子是真的能好好治腿。
这宫中的太医,医术确实是高超,定能治好公子。
从应府离开,谢临打了个哈欠,“啊...”
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眼睛都快眯到一起了,别说是沈小昭无精打采,他都困了。
上了马车,沈千昭瞥了他一眼,“困了?”
谢临却摇摇头,“比起困,我更饿。”
说着,他看向沈千昭,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刚才陪应谨说话,耗费了我多少精力,你都不知道和他说话多累,比和我家那老头子讲话还累。”
事实上,他也确实没说谎。
和应谨今日说的那些话,都快把他这辈子能用的脑子都用上了。
沈千昭似笑非笑的看他,“看起来是挺累的。”
趁着她出去那会儿,都能吵起来,当自己看不出来那古怪的气氛呢。
谢临眨眨眼,“我听说城南那边新开了个酒楼,菜式十分新颖,都是京城没有的味道,去瞧瞧?”
一旁的采秋不自觉的摸了摸荷包,感觉有点扁,她“好奇”的问,“谢二公子,为何不去如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