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青回过头瞥了一眼森严的宫墙。
礼部尚书汪湛循着闵青转过头看向的方向望去,从何时起,朝局已然形成今日的局面。
闵青沉声道,“太子乃储君,言行自有陛下约束,岂容我等臣子妄议。”
汪湛还欲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兵部尚书卫炎拦了下来。
看着闵青走远,上了马车离开,汪湛一拂袖,冲着卫炎怒道,“你方才拦着我做什么!”
如今这般局面,没了主事之人,若能请得闵太傅为他们主事,何事需愁?
卫炎眸色微深,见汪湛怒不可遏,俨然一副自己干扰了他好事的模样,“我问你,方才闵大人说,太子言行有陛下约束,此话可有假?”
汪湛冷哼一声:“自是不假,此次书院学子出事,太子自是受到了陛下小惩。”
卫炎:“我再问你,太子当初建书院,改制,到扶持寒门势力,可是他一人定下实施的?”
汪湛:“自然不是,当然是上呈陛下,由陛下......”
汪湛说着说着,话像是堵在了喉咙里,哑了。
见他如此,卫炎摇摇头,“太子此举,得到了陛下的赞同,方能如此顺利,只怕陛下...亦有扶持寒门之心。”
汪湛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卫炎缓缓道,“你方才那般问闵大人,岂不是置闵大人于两难境地?”
汪湛方才所言,看似是在对太子有所争议,可太子背后乃皇上,他那般发问,不仅是与太子作对,更是在与皇上作对。
如此这般,闵青方才,纵使心中赞同汪湛所言,又怎敢说出口。
想通后,汪湛连连对卫炎作揖道谢,“多谢卫兄。”
卫炎摆摆手,目光却落在了已经走远了的马车上,眸色沉了沉。
闵青方才所言,看似中立,不予以意见,可这些日子的言行,却实在算不上中立。
春猎已至,永嘉帝携带朝中百官,前往九华山狩猎,容妃随行,浩浩荡荡。
沈千昭穿了一袭红色的猎装,策马英姿飒爽。
几位皇子跟在永嘉帝身周,时不时与永嘉帝说上一会话。
倒是二皇子沈千行,就躺在装潢贵气的马车中,还有一名侍妾在马车里服侍。
此举引得不少官员议论纷纷,身为皇子,不能为皇上分忧,不能为百姓出力,只知骄奢取乐。
难堪大用!
沈如意策马跟在沈千昭和谢临身边,“哟,看不出来啊,咱们谢二公子,今日穿上这一身猎装,竟是如此英姿,这若让环春阁的姑娘瞧见了,怕是要芳心暗许了。”
上回沈如意趁人之危在谢临脸上作画一事,谢临迟迟没找到机会反击,现如今,再找机会还回去,倒显得他斤斤计较,不是大男人所为。
谢临轻哼一声,“小爷我大度,不与小女人计较。”
沈如意却是转过头看向了沈千昭,眉梢轻扬,“他说你小女人呢。”
沈千昭却瞥了一眼谢临,谢临连连摇头,她勾唇笑笑,笑意颇深,“他什么时候把我当女人了?”
女人尚且不能,这个“小”,倒也更加不可能了。
谢临哈哈笑了两声,冲着沈如意得意的扬起了下巴,“想挑拨离间那也得挑挑人。”
“我和沈小昭那可是过了命的交情,哪能那么容易呢?”
沈如意“啧”了一声,“尝了她那么多毒药,那也确实是过了命。”spanstyle谷/spansty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