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千昭有兴趣听,采秋故而又道,“那齐妃娘娘还向皇上认错,怪自己没照顾好小皇子,导致皇上痛失爱子。”
那叫一口一句悲戚。
“殿下,您可知皇上听了后,又说了什么?”
沈千昭饶有兴致问道,“父皇说了什么?”
采秋想笑得脸上都开花了,一双眼睛弯得像两弯月亮,“皇上说无妨,除了小皇子,他还有许多爱子呢!”
“若是齐妃娘娘觉着难受,只管将他们当成亲儿子便是。”
采秋照搬着说,却是把方才还在犯困没精神的沈千昭都给逗笑了。
沈千昭掩了掩唇,这倒还真像是父皇能说出来的话。
怕是要把齐妃气得陈年老淤血都一块吐出来了吧?
“主子,奴婢听说,当时齐妃娘娘气得那脸上的粉都怪快盖不住她那青黑的脸色了。”采秋一边笑一边道。
那太医身边的医童说得绘声绘色的,可精彩了,把大家伙儿都给逗笑了。
就是自己功力改不大行,否则,定然能说得主子捂着肚皮发笑。
采秋心想。
沈千昭嘴角弯着,笑意未散,原以为这齐妃是个沉得住气的,自己和父皇一直都想等她后面有所动作,顺藤摸瓜抓出她背后之人。
可这么久过去了,愣是没再见她往外头传出过什么消息。
倒是没想到,这会儿,她却是沉不住气了,但这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向父皇哭诉博同情,试图以“小皇子”的死,引起父皇对她的怜惜,重新夺回昔日宠爱。
想来,父皇都觉得她这白吃白住在宫里头也浪费,这会儿连郎情妾意的戏都懒得同她演。
大约是想着再激她一激,将她逼到没有后路了,才能引得她再度联系背后之人。
沈千昭勾了勾唇,那不妨...自己就帮着推她一把?
宫中再起纷乱。
半个月前被抓走审问的那些在坊间传流言的人终于扛不住严刑拷打,供出了是宫里的人花钱雇他们这么干的。
一番追查之下,竟查到了已经被一尺白绫赐死的淑贵妃头上。
永嘉帝大怒,严查宫中一切与淑贵妃相关接触的人,最后,查到了齐妃头上。
就在这时,宫中太医向皇上请罪,那日齐妃称病,一番把脉之下发现,齐妃根本不曾生产!
齐妃直叫冤枉,那日,她根本未让那太医把脉。
可事实如此,重新请了几位太医为其把脉,真相大白。
混淆皇室血脉,此等大罪,齐妃难逃一死。
齐妃的路,算是走到头了。
谢临匆匆推门而今,抓起桌上的一盏茶一饮而尽,形色匆匆,一看便是急着赶来的,才口渴至此。
沈千昭坐于一旁,采秋一下一下的给她捏着肩膀。
“我跟你讲,我做梦都没想到,你宫里头的那个齐妃,她背后的人竟然是......”
两双眼睛盯着他。
谢临突然又觉得渴,尤其是,这一路几乎是跑来的,心跳的还有些快,“等等,这事得慢慢讲,等我再喝点,实在是渴。”
说罢,他又提起茶壶,再给自己添了一盏茶。
采秋扶额抹汗,这谢二公子怎么还说几句停几句的,可把她们这胃口给吊足了。
沈千昭单手撑着脸,另一只手握着勺子,一口一口不紧不慢的喝着碗里的汤。
谢临连喝了两盏茶,这才消渴,一甩袍子坐了下来,“这事得从当初你让我安排人到齐书玉那边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