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先后被李自成和满清各烧一把火,虽然没有完全成为废墟,但是大部分的主殿都成了废墟。
沉墨上上辈子早都在其中住过几十年,所以对于再次住进去根本没有任何期待,所以就在原来的信王府驻跸,换了个门匾就算是齐王府了。
入京已经两天了,这两天来沉墨没有见任何前来求见的官绅勋贵,反而让傅建道将从多尔衮那里弄到的那一份名册和那些人写的降表在京城九门以及城中的繁华热闹之处誊写张贴,让百姓们观看评议。
这一下子让以魏藻德为首的那些前明的官绅勋贵们颜面扫地,遭到万人唾沫。
而且齐王府还公开宣告这些人日后永不录用,这个消息更是给了许多百姓吃了一颗定心丸,许多人聚集起来冲到这些人的府邸门前叫骂,甚至还向着里面投掷各种烂菜叶子甚至粪便等,以表示对这些毫无节气之徒的鄙夷和愤怒。
对于百姓的这些行为,刚刚恢复运转的顺天府只是派出了衙役和士兵维持秩序,只要这些抗议的百姓不浑水摸鱼,不扩大事态,他们就不会出手阻止。
虽然沉墨不打算杀了这些人,但是却也要让他们社会性死亡,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脸出来求官,做官。
至于说这么做会不会导致没有人出来做官,这完全不用担心。
天底下可能什么都缺,但是就是不缺当官的。
不用说李自成和满清入京后都有那么多人投效归顺,就是在四川的杀人狂魔张献忠手下都有一群读书人甘愿冒着随时可能掉脑袋的危险主动前去做官的。
反而是如果收下魏藻德这些人,那才是真的不得民心,还容易影响了新朝廷的风气。
看看京城百姓对这些反复无常的无耻之徒们的态度就知道了。
所为民心,在以前的统治者心中,那是官绅士子阶层的心。
但是在沉墨这里,就是普通黔首百姓的心。
齐王府,傅建道和项元忠正在向齐王禀告这几天京城发生的一些紧要的事情。
“殿下,那些人在被京城百姓人人喊打之后,现在都已经成了过街老鼠。这几天京城的房产交易突然火爆起来,其中就有许多豪华府邸。这些府邸基本上就是那份名单之中前明勋贵,包括魏国公、鄂国公、曹国公、卫国公、延安侯、英国公等人。臣派人打探了一下,这些府邸售价都很便宜,远远低于正常的市场价。这些勋贵们售卖祖宅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全部要用现银结算。”
项元忠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带着一丝痛快之意的。
傅建道笑道:“这些人现在颜面尽失,已经无颜在京城待下去了。只能贱卖祖宅,估计是准备逃到南京去投奔南明小朝廷。”
沉墨叹道:“这些人祖上都是英武忠义的大将,但是后人却一代比一代废物,不说有没有祖先的本事,就连祖先的节气忠义之风也都荡然无存了。他们要走,就让他们走好了,不要阻拦。但是人可以走,银子却不能带走。饶他们一条性命已经算是本王仁慈了,若是还想带走银子,那纯属痴心妄想。还有,他们府上的丫鬟下人一个都不能带走,而且要把这些人的卖身契全都留下。既然我们要废奴,那就正好从这些人开刀。若是有不配合的,就用来杀鸡儆猴。”
项元忠点头道:“臣也是这么想的。能活着离开京城已经算是殿下网开一面了。这些人若是不知好歹,那就只能是自寻死路。”
“用这些人来作为废奴的切入口,的确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这些人毕竟是王公勋贵,在京城之中名声响亮,但是又本身没有多少实力,现在名声又臭了,用他们来开刀的确最为合适不过了。”
现在天下蓄奴的风气还是很严重很普遍,大户官宦勋贵之家往往都蓄又大量的奴仆。
这些奴仆以丫鬟下人佃户长工乃至义子义女的各种名义存在,因为各种原因被卖入主家为奴。
主家捏着他们的卖身契,就相当于捏着他们的命脉。
有了卖身契,就等于生死大权都掌握在主家手中了。若是遇上个仁慈的主家还算幸运,但是如果遇上一个苛刻残暴的主家,被活活打死都是常有的事情。
就算官府知道了,也讲究一个民不举官不究,因为从律法上来说奴仆是属于主家的私人财产,主家有权力任意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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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奴”在华夏有悠久历史。
自秦汉到近代两千年来,使用奴婢和农奴的大地主庄园和数量变化的小土地自耕农并存的生产方式一直是的中华诸帝国的生产方式。
各朝各代的蓄奴法律不断,如唐代的《奴法》、清代的《逃人律》,严惩逃奴和窝藏逃奴的人户。
明清两代继承了元代的奴隶制度,“大家僮仆,多至万指。”“人奴众多,今吴中仕宦之家,有至一、二千人者。”
明清时代被称作“贱”的人,以奴婢为中心,还包括了娼优隶卒、世仆、堕民等贱民集团,以及雇工人、轿夫、剃头匠、工、商等广泛的灰色地带。
明清两代的工商奴隶制十分发达,蓄奴之多令人咋舌。有名的如王锡爵、钱海山、徐阶、李钦、和珅;睢州的褚太初,宁陵的苗思顺,虞城的范良彦,无锡的大地主邹望,河南的褚、范、苗、曾,麻城的梅、刘、田、李等强宗右姓所占有的奴婢都在千人甚至数千人以上。蓄奴范围之广,乃至连一些中上层农民也占有不少的奴隶。
虽然这些奴仆相比较先秦时期的奴隶比较自由一些,生活待遇也能稍微高一点,但是本质上却没有多少改变。
蓄奴制度的危害性是显而易见的,比如大量的人口变成了把奴仆,就等于朝廷失去了大量的收税人口,这必然会给朝廷的财政收入带来极大的影响。
再者,由于封建王朝对于官绅勋贵士子阶层施行免税减税等政策,这就导致了这些人家里阡陌连片,无数的农夫在为他们耕作,但是却不用给朝廷缴纳田税,或者是缴纳了一点点的田税,朝廷的财政收入必然损失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