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楼很大这件事,郑年早就知道。
但是百闻不如一见,当郑年真的和傅余欢一起走在杏花楼后院的时候,才领略到了大这个字怎么写。
是真的大。
仅仅是走完中院,就过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
三人最后在一个僻静的庭院之外驻足了下来,郑年向里面张望,看到了一个十分简陋的茅草屋。
“走过去便是了,我就不去了,知道的太多对我不好。”罗秀悻悻道,“我劝你这个朋友也不要去,对他没有什么好处。”
郑年看了一眼罗秀,什么都没有说,对着傅余欢点点头,便孤身一人走入了庭院。
郑年离开,罗秀走到了傅余欢的身侧,欣赏着他如刀锋般的侧脸,微笑道,“听说你去过玉堂春的屋子里。”
傅余欢冷着脸,什么都没有说。
“曾经可是有富家公子豪掷千金只求良辰一夜未果,为什么你可以在她的闺房住一晚上?据我说知,还没有人能够在她的闺房里住一晚上的。”罗秀道。
傅余欢缓缓闭上了眼睛,“再说一句话,我就杀了你。”
罗秀笑道,“你认为你能杀了我?”
“我已七品。”傅余欢道。
罗秀一怔。
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八品的实力,如今不过半月的时间,竟然已经达到了七品,这种修炼的速度,是前所未见的。
“不可能。”罗秀道。
傅余欢站在那里,一句话没有说,也没有动,目光很坚定的望着郑年所在的院落里,懒得与其争辩。
郑年曾经教导过他一句话,不要和女人争辩,无论她是谁。
解决女人问题的办法只有两个,要么杀了她,要么不说话。
现在傅余欢并不想去杀了罗秀,所以他只能不说话。
傅余欢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凭借自己搞不明白的,所以他必须听从别人的意见,而郑年是一个绝对可靠的人,所以郑年说的话对于他来讲,无异于明文圣经,无需参透,照着做就可以了。
如果有一天郑年陷害他,活下来是福气,活不下来是自己的问题。但活下来,他一定会回来杀了郑年。
一定会杀。
郑年看着茅草屋,高着嗓子问道,“里面可有人?”
“一个问题,十两银子。”里面的声音缓缓道。
郑年丢进去十两,正要发问便听的里面继续说道,“再问,再给。”
“里面可有人也他娘的算个问题!”郑年气急败坏,“你这可比抢钱来的容易!”
“我只回答问题,不闲聊。”那个苍老的声音似乎很尖锐,却又被他强行压得很沧桑,像是嗓子眼里卡了一口陈年老痰。
郑年又丢进去十两银子,问道,“劫、鸦是什么人?”
里面沉寂了片刻,随后传出了一些沙沙声,估计是在翻阅典籍或者是做查阅工作,郑年没有着急,而是站在一旁等候。